今晚的月光也格外的柔和。
魏景濯安排军营里发饷的事务后,带着随从回到将军府中。
翻身下马,把手中的缰绳扔给了侍卫,他踏着夜色缓缓地来到屋里,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苏莞,抬头望向门口处。
几日不见,魏景濯居然清瘦了许多,看来处理军营的事务还真是个累人的活儿。
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有些空荡,乌黑的发用一根银色的绸带半束着,鬓角处有几缕头发落下来,一张清俊的容颜在的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冷冽。
苏莞还在侧着头梳发,抬眸愣愣地看着朝着自己走来,带着浅浅笑意的魏景濯,有些呆住。
他的出现,让屋里顿时生出光辉。
大概是很久没有这么好好看过他了。待一闲下来,她这才发现魏景濯的容貌越发动人心魄。
魏景濯见她这幅呆愣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盛了。
若是以前,他是极为反感女子这么看自己的,现在他却很欢喜阿莞这么看着自己。
他走到苏莞跟前,苏莞这才闻到一股淡淡的冷冽的清香,她回过神放下梳子,尴尬地一笑,“阿瑾,你回来了。”
魏景濯轻轻一笑,抬手拿过放在桌上的木梳,然后拉过她柔软的皓腕,把人按在椅子上,“我来给阿莞梳发。”
苏莞想说不用了,但抬眸看着镜中的魏景濯,他幽深的墨眸盛满了柔和的光似要溢了出来,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红烛和窗花的一对影子,低眉缠绵,让外面候着的下人不由地红了脸。
苏莞也感觉到了今晚的魏景濯有些不同,似乎身体里藏着一头猛兽即将出笼。她试图找一些话题来引开缠绕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
“阿瑾可是用过晚膳了?”她不敢去看镜中的魏景濯,手里拿过一枝梅花簪子把玩。
窗外的夜色朦朦胧胧地洒进屋子里,落在苏莞的身上,让她整个人如诗如画。
魏景濯自从进屋后,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知道她的不自在,但今晚他却是没有打算放过她。
清冽的嗓音如山间清泉,他淡淡地说道:“在回来前我已经用过晚膳,阿莞还未用过膳吗?我这就让人备膳。”
以前只要他回府,阿莞都会下意识地等他回来一起用晚膳。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这些习惯。
苏莞忙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不用,我已经用过了。”
魏景濯看着手上的那个白皙如玉的素手,眉眼带笑。
苏莞不知为何,今晚看到魏景濯,总是控制不住的脸红,心里砰砰地乱跳。
魏景濯似乎有意地撩拨她,他嗓音低沉地说道:“阿莞,天色不早了。”
苏莞的脸轰的一下红了,她手足无措地说道:“现在天色还早,不如咱们下会棋吧。”
说完这话,苏莞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下棋,想要反悔,却听到魏景濯说道:“好,阿莞想下棋,我就舍命陪君子,先陪阿莞下会棋。”
似乎是感受到了苏莞的紧张,他浅浅一笑,试图缓解她的不适。
很快他拿出一盒黑白棋子问苏莞,“阿莞是要执黑子还是白子?”
苏莞:“……”
她哪里会下棋啊,不过是顺口一说而已。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白子。”
魏景濯深邃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的窘境,他浅笑道:“跟我下棋者,规则为我定,所以为了让阿莞熟悉我的规则,我先自己手谈一局,边下边告诉阿莞,阿莞可要看好了,待会我可不会相让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