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如意想了想,还是将亓眉的事情说了出来。
任何事情,他都不愿瞒着徐羡渔!
两人坐在江畔,李如意说着,徐羡渔听着。
李如意说了一夜。
徐羡渔也听了一夜.......
待到李如意说完,日霞也从凤鸣江上升了起来。
徐羡渔听完李如意的话语,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所以亓眉是亓官宴的姐姐?而如今,你接下来要收回琉璃天下疆土,必然会与亓眉有一场生死之战?”
李如意点了点头,“那一战,她约在了玉梳台!”
徐羡渔望着神色疲惫的李如意,摇头叹了口气。
李如意与亓官宴是至交,可他却终将与亓眉有生死之战。李如意心中的煎熬,徐羡渔自然明白。
可是对于此,徐羡渔却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世道如此,仿佛是宿命将他们逼到了两岸......
徐羡渔摇了摇头:“说起来,亓眉的命也不好。她的宗门如此,她的所有亲友皆死在其仙君的手中。”
“她唯有借知否洞天之势,夺取到阴阳镜,挟镜自立,方有一线生机。”
可是,李如意却不可能让她夺走阴阳镜。
这是解不开的矛盾!
可是那一战,不论是李如意死在亓眉手中,或者是亓眉死在李如意的手中。最为他痛苦的,只能是亓官宴。
“李如意!”徐羡渔望着李如意,忽然开口。
李如意转过了头去,回望着徐羡渔。
徐羡渔深吸了一口气,“那一战,你一定要赢!”
李如意一愣,怔怔的看着徐羡渔。
徐羡渔转过头去,望着江面,“我管不得其他人。哪怕她的命不好,哪怕她再可怜,哪怕我心中不忍。哪怕亓官宴会伤心.......”
“我也只想你活下去!”
李如意展颜一笑,点了点头。
“好!”
......
凤鸣渡的城头之上,小娀简踮着脚,趴在城垛之上望着江畔的两人,一脸的好奇。
“哎呀,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呀?”
“好好奇!”
“可惜听不到......”小娀简脸上闪着兴奋的神色,却有有些苦恼。
她转头看向了一旁同样凝望着江畔的徐士行,抬起稚嫩的小手指了指。
“喂,那个谁,你能听到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徐士行脸色极为难看,咬牙切齿的瞪了小娀简一眼。
“听不到!”
小娀简撇了撇嘴,神色不满,“什么嘛,我还以为你能听到呢。”
小娀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重新看向江畔的两人,脸上又浮现出了古怪的笑容。
“也不知道李如意和徐羡渔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对了,徐羡渔的家境好,也不像李如意一样穷酸。”小娀简咬着手指,苦闷不已。
“怕是瘸腿驴和小狐狸当彩礼不够啊,难道还要把老树妖也送出去?”
“也不是不行,反正老树妖也没什么用......”
“唉......”小娀简忧心忡忡,一副‘廖云深’的模样,“流浪山还是太穷了。”
她却没看到,她越说,一旁的徐士行的脸色便越黑!
忽然,凤鸣渡的后方传来了浩荡之音。
似要掀开天幕......
小娀简转头看去,只见那虚空之中,踏空而来了遮天蔽日的人潮。
那人潮汹涌,仿佛无边无际。
每一个人,皆身穿甲胄,手中剑戟寒芒惊天!
那气势,滔天一般令人心悸......
这忽如其来的一幕,引得凤鸣渡城中之人皆扭头看向去,心中惊疑不定。
徐士行也转过了头去,望着那浩瀚的仙军,双目一凛。
“璃阳禁军!”
“他们怎么会来到凤鸣渡?”徐士行疑惑,忽然转头看向了凤鸣江畔的二人。
整个琉璃天下分为两派,一派为凤鸣渡的无数剑仙,他们守在凤鸣渡,乃是攘外之军!
而另一派便是遍布琉璃天下的守内之军,他们守在天下各处,守的剑暮,而他们皆被称为璃阳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