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淡淡道：“太后母仪天下，怎么会有错？就算有错，那也是没错，世上没有后悔药，这后位既然到了臣妾手上，臣妾自当稳稳坐着，绝不会轻易叫人夺去。”

太后笑了笑，冲着她细细打量：“你所在的那拉氏一族早已没落，若无哀家的支持，你根本坐不稳后位，哀家实在想不通，你是哪来的勇气，认为皇帝铁定不会废后？”

皇后身体挺得愈发脊直，不卑不亢道：“臣妾的勇气从何而来，皇额娘日后自会知晓，臣妾只想告诉您一句，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哪怕您是尊贵无匹的圣母皇太后，也挡不住时代的涛涛洪流、绝对权力的滚滚浪潮。”

“你——”

太后气得一噎。

显然是没料到皇后如此大胆，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太后心里憋屈，越发觉得皇后阴险狡诈，有恃无恐。

皇后却不与她废话，微微一福，转身离去。

出了慈宁宫，皇后叹了一口气：“伏低做小了那么多年，总算可以在太后面前硬气一回了。”

容嬷嬷低声道：“娘娘，奴婢觉得您没必要在这节骨眼与太后针锋相对，反正皇上和五公主都已经商量好了，等到禅位诏书一下，你就是太上皇后，有五公主给您撑腰，就算太后升级成太皇太后，那也只是一个空有尊贵、混吃等死的老婆子罢了，就算您心中再不满，也得等到五公主完成了统一大业再来发泄。”

皇后揉着眉心，烦躁道：“本宫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太后偏听偏信，已经死死咬住了本宫，若是一昧做小伏低，她反而会觉得本宫软弱可欺，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被这老婆子算计了半辈子，我实在忍够了，反正后宫有皇上，他为了大清能够顺利融入大炎，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本宫被太后欺凌的。”

人没了后顾之忧，脑子就愈发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