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地扯了下江司辰,“大叔,咱们快走吧。”
夜深更重,寒气逼人,江司辰也不想,许知知在外面呆太久。
他握住许知知的手,往自己的怀里揣道:“那咱们走吧。”
他扶着许知知上车,再没看那个流浪汉一眼。
良久那个流浪汉蜷成一团,也没去拿江司辰扔给他的毛毯,仿佛是死寂了一般一动不动。
忽然他缓慢地唤了一声,“云秀,安安……”
就仿佛是疯了一般,往观景台栏杆上冲去,半个身子探出在外面,一不小心就要跌进深谷。
许知知听到动静吓了一跳,她回头就看到,有人想跳下去的场景,焦急地推了江司辰一把,“大叔,你快看他要掉下去了。”
她脑子迷糊成一团浆,难道他们刚才猜错了,这个疯疯癫癫的人,并不是出来乞讨的流浪汉,而是被打击得失意想死的人?
可再怎么也不能瞧,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眼前跳崖,她忙推了江司辰一把,连车都不上了,“大叔,咱们快拉住他。”
事不宜迟,江司辰蹙了一下眉,眼疾手快地回身拉住那人胳膊。
还来得嘱咐一句,“你别靠近。”
许知知跑得气喘吁吁,也死死拽住那人另一只胳膊。
她的声音发紧,颤抖着道。
“大哥,你不要想不开,人在这世上,十有八九不如意,眼一闭一睁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观景台的路灯射下来,把那人的容颜照得清楚,比许知知想的要老很多。
瘦削的脸庞凹陷下去,像是骨头上挂了皮,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耷拉着,整个人充满颓废绝望的气息。
她立马换了台词。
“大爷,你都活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熬不过的,用不着这么急着死,跳崖摔死很痛苦的。”
她再补充了一句,“要是没有摔死的话,那会更痛苦!”
“说不定会拖着残废的双腿,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家人们又把你要自杀的刀拿走了,那时候你想抹脖子都不能。”
“只能看着别人给你端盆端尿,吃个饭都要别人喂,那时候就会后悔,自己怎么选了这条路,死又没死成白受罪了,还活成个废物!”
或许被她的话震住了,那个流浪汉开始挣扎的力道,似乎要将她掀翻了,还一直念叨着什么“云秀”“安安”。
听到这里跳崖的力道却弱了些,两只眼睛不可思议地回望许知知。
黑洞洞的,复杂而又沧桑。
仿佛再说你这是在逗我,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他声音粗嘎,“小姑娘,你这是……在安慰我?”
就连江司辰也抽了下嘴角,看向许知知的眼睛荡漾了下笑意,他还真没看出来他老婆,有时候还真有点促狭。
不动声色他摁住那个流浪汉,声音平静,“如果你想死,请找一个快速有效的办法,跳崖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指了指下面,“甘溪山已经划规公园,每天都有很多人在这里跑步晨练,还有带小孩子来玩的,你就这么跳下去,会吓到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