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观内，依旧没有一丝变化。

推开居住的房屋，熟悉的一幕映入姜凡的眼前。

熟悉又有些年头的家具微微泛黄，一旁的冰箱与电器等，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早已不能用了，沦为了摆设。

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有些咔咔作响，但姜凡也没有在意，整个身子向后靠，一头灰色长发散乱的落在沙发每一处。

双眼闭上，整个人以一种极为懒散的姿势躺在上面。

目光微微转动，茶几上，放的是他与姜大年和姜念的照片。

照片中，他还是一头黑色短发，极为阳光，双眼散发着明亮的光彩。

再看他现在的一头泛白的灰发，死寂又冷漠的眼神，这一切，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在昨天一般。

伸手将照片拿在手中，双臂将其抱在怀里，整个人身子弓了起来，觉得这样舒服一些。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双手沾满鲜血，震动各大古宗，被称为荒星天骄的姜凡。

而只是一名回到家里的孩子，哪怕他已经三十多岁了，但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展现出旁人看不到的孩子性一面。

文老在姜凡脑海的丹炉上，感受着他的变化与散发的懒散与舒适之意，也是微微一叹。

这个年轻人，背负的太多了，在一个全新的时代不断寻找出路，为了自己，为了身边的人，一直走到了现在，他还记得当年在大荒林内，那名面对一只厉鬼，也丝毫不惧，宁可两败俱伤也不甘心就那样等死的一幕。

随后的一切，更是在他的观察下进行，在那些宗门逼迫下解散学院，自己坚信要走出自己的路，带着唐磊那小子隐居长白山，十年来，从未出去过。

姜凡的心中所想，所背负的一切，他都知道。

“爸.....小念.....”

姜凡突然喃喃道，胸口轻轻起伏，竟然睡着了。

也就仅仅几分钟，姜凡的双眼，再次睁开。

懒散之意一扫而空，整个人的背影，再次挺拔起来，默默看着手中的相片片刻，将其放回了原位。

“回不去了......”

姜凡觉得有些荒唐，如果当初，他没有修炼，会死在厉鬼手中，又或者死在松城最初那场兽潮乱动。

修炼后，一切的事物发展轨迹，都与他想的不相同，随着修为越来越高，所接触的神秘事物也就越来越多，这条路，望不到终点。

姜大年离去，去寻找那素未谋面的母亲，姜念在道宫，他自己在守护着这小小的道观。

“修道之路，本就是我等无法左右，除非你能达到掌控命运的境界......”

文老也是显化身影，坐在姜凡的身旁。

“掌控命运，可能达到那等地步么？”

姜凡微微发怔，道剑诀中那道青衣身影，一剑展开世界，还不是最终化作了虚无。

神话中的大羿，持弓射日，撕开了星空，最终还是化作了一杯黄土。

要达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掌控命运？

“是有那等存在的，只不过，不知多少岁月都没有出现过，哪怕老夫生前，对那等存在也是可望不可及。”

“不过修道一途，一切都是未知的，说不定等到某一个将来，你也可以。”

文老的话，让姜凡微微波动。

“既然已经踏上这条路，断然没有回头可言，还不如让自己不断的攀登，达到那个地步！”

姜凡的眼底，越来越着光辉闪动，方才他差点道心不坚，还好文老让他及时明悟过来。

结婴在即，若是道心不坚定，对结婴之事定会有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