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辉,你千万不要冲动。”
可不能因为那李半仙做出违法之事。那婆娘虽是有些不讲理,但是,怎么说她丈夫的死因也有一半在李半仙身上,他也算是罪有应得。”谢弘文急道。
夏辉笑骂道:“你小子想的是什么,放心,我绝对不是做出不智的事情的。走吧,冯夫子来讲学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谢弘文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冯夫子正走进教室,他还想对夏辉叮嘱一番,发现那家伙早已回到了座位之上。
这一天上课,夏辉整天都心不在焉,脑中想着李半仙的事情,想来想去却是毫无头绪,连堂堂太祝都不敢随意插手,还有谁能够把那判决给改回来呢?
这也不怪他们,如果事情没有摆到明面上,还能暗地里操作一番,但是,现在事情已是弄得满城皆知,而且已经定案了,想要改判,那可不是小事了。
该如何是好呢?真是为难死人了,难道李半仙真的命中注定逃不过这一劫?
月明星稀,深夜寂静,夏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入睡,脑海中总是忍不住回想起李半仙在狱中凄惨绝望的神情,还有看着自己时满是感激和希望的眼神,他已经把夏辉当做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夏辉心里说不出的烦乱,内心感到深深的惭愧,一种自责感油然而生。夏辉知道这是自己的良心在作崇,虽然经历了少不事情,但他还是一直保持着本心做事,从未刻意勉强自己做作恶,也没有迫自己做善事,一切都是随性而为。
此时此刻,他知道如果这次不能把李半仙给解救出来,或者保住他的性命,日后自己只怕一直受自我良心所谴责,陷入深常的内疚而不自拔。
不允许,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心境不稳,只怕易术一途也就到头了。
不知不觉夏辉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李半仙没有办法解救,却又不得不救出来。
既然睡不着,那就起来看看书吧。夏辉点起了油灯,披上衣服到书桌看起书来。何不测一下李半仙的凶祸?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呢?夏辉拿出铜钱,蓦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李半仙的生辰字。
没有生辰字,想算也算不了,其他办法也行不通,看来李半仙是真的在劫难逃了。夏辉咬了咬牙,打定了主意,在李半仙被发配前一定要把事情讲清楚。实在不行就给他家里人送个一百几十两,也算是尽了自己一份心意,至少让自己问心无愧。
想通这些,夏辉的心稍稍轻松了一些,有自己的一百几十两银子,李半仙也算是对后辈有了点交代,走也可以走得安心些。自己再花钱打点一下,那尸骨未必不能回乡。这样办样吧,夏辉打算明天就去拜访一下李半仙的家人,顺便托谢弘文把这尸骨的事情安排一下。
第二天早上,夏辉回到易院第一时间找上了谢弘文,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最后道:“弘文,这事情能否麻烦你跟你祖父说一声?把这事情交待到那押送的官差那边,银两的事情你放心,我愿意出!只求日后当李半仙客死他乡之时,能有人把他的尸骨运回来青南城,让他在故乡有个葬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