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重润有一小段时间未动。
刘毕的笑容凝了一下,侧头看向李重润。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善:“怎么,你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吗?”
我知道,我找的就是他,心里回了一句的李重润摇了摇头。
刘毕想要开口言明张昌仪的身份,但却被梁词拦下。
“唉,人家是来讨要赏钱的,你真的是,莫要在张郎君这里丢了颜面。”
张昌仪是笑了两声,并不在意:“无妨,这里本官常来。”
他的目光扫过刘毕:“虽然这只是个不懂事的低贱伶人,但不能坏了望云院的规矩。”
刘毕低眉点头应了两声:“京兆尹说的是。”
随即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子,对李重润招了招手。
听到二人的对面,李重润适当的低下了头,做出不敢直视,有些战栗的姿态。
就连走路都不太敢上前,小步慢慢将自己挪了过去。
心中同时计算着距离:十步...七步、六步...
右手也悄悄的借着铜锣的掩饰伸进了袖口。
看着低眉顺眼,脸上涂抹着油彩的低贱伶人,刚获官身又因着低贱伶人遭受张昌仪责骂的刘毕心底不由生出厌恶感。
手中一翻,将钱袋子口向下。
一阵铜钱散落目标的“咚...咚...咚...”声音响起。
然后对张昌仪恭维道:“这低贱伶人就应该跪在地上回张郎君的话。”
他的这一句话勾起张昌仪坐于京兆府高堂之上,对那些低贱百姓跪在堂下,战战兢兢地等候自己判决的场景。
顿时呵呵笑了起来。
刘毕、梁词见状吩咐陪忖着笑了起来。
湖边戏台上的铜锣声也无法掩盖。
对于几人的狂笑,李重润心里一点都不在乎,心里默念到:三步...
眼神瞬间变冷,托着铜锣的左手将铜锣往一侧墙面一甩,李重润右腿一发力,往前方蹬起。
与此同时,铜钱散落的“咚、咚、咚、”声与铜锣声在房间回荡,与湖边的锣鼓声形成的涟漪。
还未等刘毕反应,李重润便已经用匕首将刘毕的喉咙割了一道深且长的口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正开心狂笑的张昌仪、梁词的神情、思想短暂一滞。
李重润的动作很是迅速,在将刘毕喉咙割穿的刹那便左手撑到桌面上,一個三百六十度翻身到张昌仪与梁词二人中间,瞬间扣住梁词的脑袋。
将已经染血的匕首刺入梁词的喉咙。
然后快速松开,挥动右手快速挥向右侧因着急起身却又因大腿撞到桌缘而重新倒回椅子的张昌仪的下巴。
巨大的冲撞力使张昌仪的脑袋往后仰,咬破了嘴唇的同时后脑勺磕到椅背顶端。
张昌仪想高喊“来人...”的话硬生生被堵了回去,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这时,李重润左拳紧握,一个勾拳重重的砸在张昌仪胸口上。
张昌仪只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遍全身,随之而来的便是强烈的窒息感,令他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一边低下头的同时嘴巴张得极大,剧烈咳嗽。
鼻息间的呼吸也变得十分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