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城,保卫团公堂。
群情激奋的百姓,一窝蜂似的聚在一起,看着被绑的曹少璘,怒喊道:“杀人凶手!吊死他!”
“对,吊死他!”
“连孩子都不放过,一定要杀了他!”
个个怒发冲冠,瞋目切齿。
保卫团的人也很为难。
他们办事需要公正,需要审讯,若是问都不问就地格杀,那么保卫团必定会造成许多的冤假错案。
所以,他们必须安抚激愤的百姓,审问清楚才能动手。
保卫团的职责,就是全力保卫县城免遭匪盗、溃兵的烧杀奸淫,战斗意识非常强,不存在敢不敢的问题。
“大家静一静……”
“这個人今天在我们普城杀了铁牛、以及一个石头城的老师和一个小孩,因为知事已经离城,所以由杨团长全权负责审讯这个杀人凶手。”
保卫团老廖安抚好一众愤怒的百姓后。
本地乡绅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三三两两的发话道:
“不就是杀人犯吗?枪毙就得了,哪需要这么麻烦。”
“这种人,就该就地执法。”
杨克难并未理会这些乡绅,缓缓走到玩心大起、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曹少璘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从哪来的?”
“为什么要杀他们三个?”
曹少璘故作害怕姿态,羞恼道:“本来我只是进去吃碗面,谁知道那个小孩过来抢走我的枪,我打算拿回来,结果枪走火,跟着老板就过来打我,我叫他住手,他也不听,然后我就朝他开了一枪,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骗人,你是故意杀的,不要在狡辩了。”
一名手持毛巾、店小二打扮的男子,替在场百姓发出了他们的心声。
铁牛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不过,根本不可能无故殴打顾客,更何况还是帮助一个抢枪的孩子。
“这么说三个人都是你杀的?”
杨克难目光锐利,死死盯着曹少璘。
“我说了,是意外。”
曹少璘转变了语气,不在那么唯唯诺诺。
他不是傻子,既然已经看出杨克难的杀心,再不赶紧表露身份,可能真会死。
到时他爸灭了普城全城百姓又能如何,人都已经死了。
“杀三个人都是意外?”杨克难语气骤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不说,从哪里来的也不说,还废话连篇。”
“既然你承认杀了人,那么我就以保卫团团长的身份,叛你这个无名氏死刑!”
“阿廖,请红差!”
“是,团长。”
廖哥当即挺身而出,冲着公堂内的百姓喊道:“根据法令,明天一早我们就用狗头铡,铡了他的狗头。”
听到要明日一早才行刑,曹少璘顿时就不急了,只见他微微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看死人的冷笑,任由保卫团的摆弄。
就在此时——
晚晴时的镖师、现在曹瑛麾下担任团长的张亦,领着几名麾下猛将十分嚣张的闯进公堂,遇到挡路的,抬手就推。
转眼间,杂乱的堂厅之外,便被他清出了一条路。
几个保卫上前讨说法,却被张亦三两下撂倒,身手相当不赖。
“少帅,属下该死,来迟了。”
“请少帅恕罪!”
随着张亦,及其麾下三名猛将下跪请罪,守在堂外的一队大头兵,随即闯入公堂院内,抬枪威慑杨克难一行人。
不得不说,这些家伙真的很嚣张。
尽管程龙知道这个年代的兵,个个都有高人一等的心态,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可是真当他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动了心火。
“——他是当今将军曹瑛将军家的公子‘曹少帅’,还不快放人?”张亦并未长跪不起,简简单单请了个罪,便起身呵斥堂内众人。
“曹瑛是他父亲又能怎样?”
杨克难不惧强权,指着曹少璘大声说道:“他是杀人犯。明日一早,就要被处决。”
“我大军明日便能杀到,一旦曹大帅接管普城,我们就是法。”
“放人!”
张亦猛然一声厉喝,吓得周围一些百姓浑身一颤。
这个年代,民对兵的恐惧多过敬畏,更何况还是些成群结队跑来找茬的兵。
“你们能打进来再说,你敢来抢人,我就将他就地正法。”杨克难退到曹少璘跟前,一把扣住曹少帅的脖子,将人掐的直翻起白眼。
“住手,不要胡来。”
张亦身后的沈定,猛然暴喝道。
“你敢?”
张亦怒目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