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昌贤。”
独孤萱怀着最后的一丝侥幸,指着底下那招摇的月华军大旗,颤抖问道。
“你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着琉光门。”
如今她并未见到除了闫昌贤以外的其他琉光门中人,或许这只是闫昌贤叛出琉光门呢?
独孤萱知道这个可能性小的可怜,但还是忍不住去确认。
闫昌贤眯起眼睛,凝望着半空中屹立着的窈窕身影,心中也升起一股疑惑。
他虽说是琉光门的外门长老,但实则大多数的杂务都交由门中执事去做,而他几乎不会出现在宗内弟子的面前。
这意味着琉光门内的外门弟子几乎都不曾见过他,更不可能晓得他的名字。
至于内门弟子......
闫昌贤摇摇头,这内门与外门的差距有如鸿沟,他常年待在外门,内门弟子更是不可能专程记住他的模样。
唯一有可能有交集的地方便是宗门内的各类祭典,但他所处的位置亦是在长老席,附近俱都是宗内各家长老的亲传弟子,他几乎都能认出来。
可眼前这个女人,他分明不认识,对方却能一口喊出他的名字,且将他与琉光门的关系一并揭露出来。
难不成是某个存在感太低的亲传弟子?
闫昌贤沉吟片刻,又将这个答案去掉,独孤萱的修为已然与他接近,容貌更是姣好,宴席上见到此人定然是会留下印象的。
“你究竟是何人?”
闫昌贤缓缓拿起长刀,戒备地盯着独孤萱的动静,声音也尽可能地压低。
方才独孤萱问话的声音并未经由真元特意扩大,因此几乎只有在这半空上的几人能够听见。
独孤萱看着闫昌贤的举动,心中的侥幸再度减弱一分,可还是继续问道:
“宗主独孤峪,可曾知道这一切!”
闫昌贤猛地听见独孤峪的名字,脑海中忽然一惊,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身上的气息也因为情绪的波动而骤然爆发。
“看来你便是乱云郡郡守独孤萱,”他手中的刀刃耀空,“宗主与你,可是......那种关系?”
独孤萱此时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反常,浑然不像是一个守城的将领所能表现出来的,更像是要从他的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如果结合她与宗主的姓氏,再联想到她方才能一口喊出自己的名字,此女的身份便缩小在极小的范围之中。
显然宗主在外有私生子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啊。
只是这私生女也不如传闻中那样受到宗主的信赖嘛,连造反这么重大的事情也没有与她透露过分毫。
闫昌贤将长刀缓缓收起:“既然是我琉光门中人,那便速速打开城门,纵然宗主不认你,立下这般大功,也可光明正大地回到宗内!”
独孤萱沉默地垂下脸,嘴角微微蠕动着,似是在喃喃说着什么。
闫昌贤见状,再次催促道:“休要浪费时间,吾看在你乃是宗主血脉的份上才与你好好说话,若是再作拖延,吾也不留情面!”
反正只是宗主遗留在外的私生女,又连如今这等大事也不知晓,杀了也就杀了!
就在此刻,无数飞刀赫然朝着闫昌贤的面门飞去——
一簇簇火光在白昼也显得格外耀眼,仿若来自于地狱的妖火,瞬间便在半空中连接形成一道炙热的赤色光柱。
“尔敢!”
闫昌贤没料到独孤萱竟敢这般发难,一时之间居然没能使出反击的手段,急忙朝后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