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着火吃着火烧馍的时候,陈安顺便将在石窟里看到的情况跟陈子谦说了一遍。
陈子谦也想不明白,石窟里的人究竟到山里干什么。
他没听说这山里有过古墓,也觉得不像是撵山、采药的,他更觉得是在外面有了祸事,跑到山里躲避的逃犯之类。
跟陈安的想法差不多,陈子谦也觉得,最好不要跟这些人接触,省得惹来麻烦。
分吃了火烧馍,陈安还是挑着黑麂和狐狸猫,剩下的小半大野猪和那头黄毛则是由陈子谦和陈平两人分装在背篼里,背着回家。
陈子谦已经先背过一只黄毛回去,叫来陈平背了第二趟,现在是爷仨一起回去,带的猎物一趟比一趟多。
经过石河子村大村子,引得人羡慕不已,见到陈安就是一通夸。
不知不觉中,陈安觉得自己也没怎么摆弄,但村里人早将他说成是村里最厉害的撵山人。
事实也是如此,陈安没有开始撵山之前,石河子村主要就是甄应全他们几个,但几人的水准,也大都是隔三差五弄到个长耳,打到个野鸡。
他们一個冬季,能弄到一两头野猪就已经很不错了。
就这,也不是一般人能想的。
碰到野猪、黑娃子和豹子之类的猛兽,绝大部分人躲都来不及,更别说去打,都清楚是一个不小心就丢命的事儿,更多的选择安分。
有看到的路人羡慕之余,也开口询问要不要帮忙。
这是想多少分点肉回家尝尝。
对此,陈安倒也乐意,两头黄毛,一头大野猪,这些东西数量不少,而且打理起来麻烦。
就即使杀上两头年猪,七八个男人还得忙活一早上呢。
询问的几个人高兴地回家带了刀具,跟着他们爷仨一起去了盘龙湾。
猎物就放在院子前的雪地上,现挖了个土灶,架上陈平从家里搬来的大铁锅烧水,给两只黄毛野猪和那只黑麂脱毛。
至于那只大野猪,皮太硬,毛也不好打理,直接动手剥皮,然后用开山儿进行分解。留下的,只是那一对猪耳朵,这东西打理干净了,用卤料卤出来,里面全是脆骨,吃着劲道,是挺不错的下酒菜。
这事情交给陈子谦、陈平和来帮忙的五个人去摆弄。
陈安和冯丽荣给打回来的石貂、狐狸猫剥皮,瞿冬萍也过来帮忙,和耿玉莲一起在桌上放了砧板,将那些送到家里的野猪肉进行切条,也炒制一些香料,进行腌制。
事情弄得热火朝天,像是杀年猪一样。
滚滚还是喜欢到院子里打滚,两条东川猎犬俨然成了它的小跟班,至于招财它们,几天下来已经对它见怪不怪,不会去招惹它。
更多的时候,是在看到陈安或是冯丽荣的时候,跑过来抱着腿脚不放,咯咯叫着,显得非常粘人,总免不了费上一番力气,将它给“摘”下来。
陈平和瞿冬萍都在盘龙湾,云梅、云兰自然也跟着过来。
两个小侄女追逐着滚滚,是她们最大的乐趣,直到滚滚不堪其扰,选择爬到树梢上挂着。
事情一直忙到傍晚,才收拾完毕。
冯丽荣早就跟耿玉莲到厨房里忙着做饭。
一大甄子米饭,外加炒野猪肉,炖的一些黑麂肉和猪耳朵,再加上干煸的竹笋和几样小菜,招呼来帮忙的人好好吃了一顿。
吃完后又给五人每人分了差不多二十来斤大野猪的肉,在几人带着肉离开后,盘龙湾也被暮色掩盖了。
石貂的肉和狐狸猫的肉留着喂狗,皮毛上的油皮铲掉,清洗后用竹框绷紧放在仓房阴干着。
至于切成条的野猪肉和两只黑麂腿肉,则是被裹上辣椒、花椒等东西,腌制起来。
围在壁炉边说了一阵闲话,陈平和瞿冬萍打算领着两个娃回家。
“大哥,那黄毛野猪的肉,你带一只回去!”
簸箕里装着的腌制好的肉是分开,陈安早打算分给他一只。
只是些野猪肉而已,若是想打,陈安到深山里转悠,这算是最常见到的野物,不缺。
“不要了,你们去年打了那么些野猪肉回来,腊起来的都还有不少在家里面挂起。倒是黑麂的肉,给我点倒是真的。”
陈平笑着说道。
陈安想想,去年冬季打回来的野猪有好几头,还有熊肉之类,再加上年猪的肉,几乎都分给了陈平,他那里也确实不缺肉。
之所以想要黑麂肉,主要是觉得这肉更好吃,也更鲜嫩。
陈安当即给他提了一只黑麂的后腿,黄毛野猪的腿肉也给他拿了一只,新鲜的味道总是和腊肉不一样,也算是换换口味。
在他们一家子离开后,剩下的肉,被陈安和冯丽荣紧实地装在大瓦缸里用簸箕盖着,这得腌上十多天,再拿出来烟熏做成腊肉风干保存。
就在事情刚忙完的时候,房门被砰砰砰地敲响。
一听到接连不断地咿咿声就知道,敲门的是滚滚。
一天忙碌,没有顾上它,小家伙为了躲避云梅、云兰的蹂躏,在树上挂了不少时间,它这个时候终于下来,应该已经饿了。
“没想到滚滚还那么聪明,都学会敲门了!”
冯丽荣笑着将门打开,见滚滚人立着,一只爪子扶着门框,另一只爪子还在朝着门板拍打:“耶,还能跟人一样站直了!”
陈安也跟着起身,笑道:“当然聪敏,它们等长大了,那也是有五六孩子的智力,甚至能听懂人话,也能学很多动作。”
这些举动,肯定是在看到别人进出敲门的动作学会的。
不得不说,就连陈安都觉得,滚滚有些聪明过头,实在是学得太快了。
顿了一下,他看向陈子谦和耿玉莲:“老妈,老汉,帮忙挤羊奶!”
老两口跟着起身,找来装羊奶的搪瓷大碗,跟着陈安去了圈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