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八十四章 陇右拉锯攻防战,汉魏交锋五月天。(1 / 2)人在季汉,诛曹灭吴首页

矛如银刃,人沸马嘶。

一行铁骑破营。

身骑黑马的张飞如同夜中杀神,一矛挑死了在前放哨的骑兵。

剩余的魏军骑手,反应过来之际。

白马踏破河水,千骑呼啸而来。

赵云麾下的白马义从如同大风卷平冈。

两队骑兵交错过后。

魏军骑手尽数哀嚎落马。

赵云收起马槊,放眼望去。

在哨骑死后,魏军的营寨瞬间聒噪了起来。

巡逻的魏兵鸣锣敲鼓,在帐中熟睡的士兵挨个拿起武器,还不等他们来到营寨之前。

一排弩矢已射向营中。

踏踏踏!

在魏军一阵哀嚎过后,战马和步兵跨过溪流。

汉军步卒在前烧毁了鹿角,篱笆。

张飞便带着骑兵一跃而入。

长矛所过,所向披靡。

单论勇力,关张是历史上出了名的万人敌。

在前破阵杀将,罕见敌手。

那营中的校尉,还没逃跑便被一矛刺穿心肺,当即命绝。

“太弱了……”

“这真的是张郃带的兵吗?”

张飞在汉川之战跟张郃打过照面。

当时两人兵力相近,相持不下。

还是刘备发动预备军才将张郃的部队击垮。

“才过了大半年,怎么张郃的军队就烂成这样了?”

诸多困惑萦绕在张飞的心中,不过他没时间在此停留。

魏军营寨十座,按刘备军令,汉军各队得趁夜逐个袭扰。

他一矛挑起这個校尉的首级,旋即拨马便走。

一夜激战,汉军连续五度攻营,扰的魏军疲惫不堪。

随后两日,高翔和陈到的军队也轮番来骚扰。

等魏军援军从其他营垒来救之时,汉军又已经撤走。

如此反复三日,魏军心慌意乱。

被惹到极限的诸将终是忍不住杀出营垒。

“踏马的……这个张飞。”

“有胆你再来!”

“敢跟你张郃爷爷一战吗?”

骑在马上的瘦弱军官厉声痛骂。

黑夜中,兜鍪下的面庞被阴影遮住,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只是征西将军·张的大旗在风中飘扬,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张郃的本部在此。

张飞本来都要走了,听到敌将这般喧哗,顿时心下大怒。

他盛怒之际,恰好看到了那面大纛,转而心中的怒火又变为了喜悦。

“张郃小儿!”

“诸将士,随我斩杀张郃!”

“驾!”

“翼德!不可鲁莽!”

赵云见张飞直冲张郃本部,连忙策马追去。

黑夜中,夜战下,双方只有稀疏的火把,能照亮视线。

谁也不知道彼此虚实。

张飞倒也不管敌军多少,他所过之处,人马俱灭。

一手长矛挥舞如龙,振臂之际,四下喋血。

魏军在张飞军团的猛烈攻势之下,居然直接被冲出了一道口子。

“怪哉……”

“前几夜,魏军守营尚不见如此羸弱。”

“如今一到野战,怎么会如此狼狈。”

在外增援的赵云来不及细想,见机迅速从侧翼夹击。

白马义从与张飞的步兵两面合围。

魏军在柔凶坞外的营垒迅速被逐个攻破。

野战之中,张飞单骑直入,直接冲到那魏军军官面前。

还不等他拔出缳首刀,长矛便已刺穿此人心脏。

“敌将,张郃授首!”

张飞开心的大笑起来。

但是魏军听到总司令被杀,并没有全军震动,只是迅速收缩兵力撤回了柔凶坞,仿佛没受到什么影响。

“怎么回事?”

张飞翻身下马,一脚踹翻那名军官,仔细的检查尸体过后,慕然一怔。

“这……不是张郃?”

赵云也来到这尸体面前,查看了他身上的甲胄。

“只是个校尉。”

“这支军队也很有问题,战斗力太弱了。”

“看来,柔凶坞中的只是个诱饵。”

“张郃到底在哪?”

张飞稍作迟疑后。

当即率兵踏破柔凶坞。

这寻常邬堡哪里承受得住一万汉军精锐的夹攻,不多时,邬堡已被四面围困,水泄不通。

柔凶坞内。

满是淫糜的气息。

民女的哭泣声,与将军的驰逐声在屋内回荡。

“这所谓柔凶坞啊,便是要揉的。”

“美人,别跑,你就让我揉揉嘛!”

将军刘柱,带的原本是弘农郡兵。

往岁汉川大战。

雍凉动荡。

平难将军殷署带得关中兵在斜谷口叛乱。

彼时,曹操便是派刘柱前往增援。

不过,作为内郡的兵马,战斗力自然比不上边郡。

一遇到战力强悍的蜀中军队,自然很快就败下阵来。

正待刘柱刚抓住那民女,想要快活快活之时。

门外的小卒匆忙来报。

“将军……张飞、赵云杀来了!”

“啊啊啊!”

听到这两个名字,刘柱都要崩溃了。

他一把丢开怀中衣衫不整的女子,满眼大震。

“张飞、赵云冲我来了??”

“快,挡住他们,都给本将军挡住!”

那小卒惊慌道:“挡……挡不住啊!”

“啊!”

一支弩矢飞快射来,直接贯穿小卒的喉咙。

鲜血呕了刘柱一身。

刘柱擦了擦满脸的血液,心下震动,连忙穿好铠甲,翻窗而走。

但他的身体太胖了,被卡在窗户间,动弹不得。

“来人,推推我,推推我!”

那民女眼神一狠,将衣服穿好后,拾起了那小卒的缳首刀,一步步朝着刘柱走去。

“你这贱人……你想干什么?本将军要是死了,我让你全家陪葬!”

“我阿翁被你们拉去运粮至今未归,我阿母被你们糟践而死。”

民女的眼中满是血泪:“我要你生不如死!”

噗嗤。

缳首刀沿着尾椎骨,直接刺穿刘柱的后半身。

小刀拉屁股,开了眼。

刘柱疼的表情扭曲,活像是吞了下一只秤砣。

“啊啊啊啊……”

“姑娘,别把他杀了。”

“我们留着这个畜生,还有用处。”

张飞快步入屋,一把将刘柱屁股后的缳首刀拔出。

噗嗤一声,血如泉涌。

这一来一回疼的刘柱欲死不能。

“狗贼,回答我,你是谁?”

刘柱咬牙道:“你做梦……”

“嗯?”双目大如铜铃的张飞,亮出缳首刀,咬牙切齿道。

“还想试试?”

“别别……我说,我说。”

刘柱疼的满头冒汗:“下官名叫刘柱,往岁带弘农兵驰援关中,镇压叛军,因此留在三辅。”

“数日前,张郃将军令我督四千人打着他的旗鼓,进入柔凶坞,多做旗鼓,多立营寨。”

“说是要与郭淮将军合力,将魏延击败。”

赵云喝道:“那张郃人呢?”

刘柱满身哆嗦道:“我也不知道啊……真不知道啊。”

“废物!”

张飞一刀果结了此贼性命,胸中怒气尤是不解。

“这个死法便宜他了。”

难怪汉军轻易就能攻破魏军的营垒,难怪魏军连防御工事都修不完。

“本以为抓了条大鱼,却是张郃的小把戏。”

“罢了,留几个舌头带回去拷问,收兵回营。”

“这件事,必须早点告诉大兄。”

“张郃必定另有图谋。”

……

刘备军营垒。

微亮的灯火下,烛影摇摆。

刘备端坐在榻上,静静地勘察着汉阳的舆图和山势地形。

沙盘上,双方旌旗林立。

法正、黄权两大参谋不停地分析张郃的战略意图。

“张郃乃逆魏名将,没有绝对的胜算之前,不会轻易犯险,他是想截断魏延的退路,还是做做样子,装作救援前线被围困的城池?”

法正摇头道:“不好说……”

“自古,由汉阳南下入蜀,有两条道路。一条是狭窄的铁堂狭道,此地,峡崖壁立,色黑似铁,空谷一线,壁立千仞。”

法正指着舆图上的柔凶坞:“既是此处必经的道路。”

所谓的狭道,正如其名,地形狭窄,与陈仓狭道一样不适宜大军通行。

一般的兵家为了避免遭遇埋伏,定会走宽阔的大道。

“张郃来此,我看不止是想解救上邽之危。”

“上邽的小麦已经被我军抢割大半,他来了也没用。”

黄权颔首道:“孝直所言正是。”

“魏军主力若至,必会走木门道行军,由此可南入祁山,此道靠近西县,沿途向西又有卤城作为中转据点,扼守着南北交通的咽喉要地。”

“昔日,潼关之战后,马孟起席卷陇右,招引羌胡,击走夏侯渊。

赵昂、姜叙、杨阜、尹奉等汉阳儿郎便是占据了祁山堡和卤城、历城,以此击败孟起。

其后,孟起又从张天师手中借兵,重新围困祁山。

赵昂与其妻王异在祁山堡坚守月余,终不可破。

夏侯渊不敢与孟起交锋,只在后督粮,让张郃带着五千人打头阵。

结果,还未交战,张郃便把孟起的羌胡军队吓走了。”

“张郃当时走的就是木门道。”

历史上,张郃的将略和名望,与三国演义中,二十合就被马超击败的名场面,简直是云泥之别。

即便张郃在宕渠被张飞击败,可张郃依旧是迁走了巴郡的百姓,回到魏国风风光光的加官进爵。

此战过后,张飞得了名,张郃得了利。

宕渠之战,并没有让刘备对张郃放松警惕。

自此后,蜀汉方面更加忌惮张郃的威名。

以至于在刘备死了几十年后,廖立还在说:张郃深入于巴,几丧一州。

在汉中之战正式开打后,刘备把张飞、马超调去武都打曹洪。

他本人亲自上阵,直接与张郃交锋。

纵观整场汉中战役,刘备大半时间,只做了一件事情,打张郃!

在阳平关对峙,刘备不管夏侯渊,亲带精兵,在广石猛打张郃。

后来转战定军山,又是不管夏侯渊,往死里打张郃。

以至于,夏侯渊被黄忠砍了,刘备还是不满意。

直接来了句:“就不能把张郃砍了,杀夏侯渊有什么用?”

实话说来,历史上的张郃与曹真就是魏国西线的顶梁柱。

曹真的历史功绩,因为那猪犬一般的儿子,大部分被司马家隐去了,只有从后世出土的碑文和其他人物的列传里,能找到残言片语。

这两人只要在雍凉掌权,诸葛亮前几次北伐就一直没办法。

可等到司马懿掌握西线大权之后,却能被诸葛亮当面抢割上邽小麦,在卤城大败,还把张郃活活坑死……

以至于,司马懿后来见了诸葛亮,就只敢坚壁清野了。

除去三国演义带来的影响之外。

历史上司马懿的战略水准,在人才辈出的雍凉军区真算不上前列。

在他之前担任都督的曹真在世时,看着诸葛亮屡次犯境,哪怕是身带重病,他也敢带着大军去攻打汉中。

至于司马懿……唉。

历史文书能为人隐晦,但是对应的战术决断却不会骗人。

目前,曹真尚未成名。

张郃便是刘备的心头大患。

眼下,张郃的旌旗忽然出现在柔凶坞。

刘备的眼中的杀意越发浓烈。

“张郃派兵占据柔凶坞……一是为了断去魏延的退路,逼迫魏延撤军。”

“二则是想将我军进军冀县的两条主路彻底阻绝。”

“我军若要北上冀县,就必须分兵围困祁山、卤城、西县、历城,保证粮道通畅。”

“张郃就可以逸待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