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阐点点头,于是陆逊自然请人下去派遣,觥筹交错,陆逊他又举杯来敬李承,李承也举杯回敬,又故作惊奇,“校尉来吾荆州,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他倒是脸皮厚得很,开口就是“吾荆州”。
“哦,”陆逊放下酒杯,朝着半空中拱手以表尊敬之意,“乃是为了恭贺下月玄德公之生辰,奉吾家至尊之命,故此前来荆州。”
这不是假话,他的确带了礼物前来荆州,为恭贺一个月后的玄德公生辰。
“校尉来的或许不太对吧?”李承率先发难,直截了当说了一个不是很礼貌的问题,“玄德公还在蜀中,若是要恭贺生辰,应该前往蜀中啊。”
怎么你还留在这里饮宴了?
陆逊不动声色,“原意要前往蜀中的,吾家主公吴侯亲写书信,要在下亲自往汉中去,只是玄德公又命,两家交好,不必如此麻烦,就让吾在荆州交卸下礼物,再请就在江陵此地招待,以全之礼。”
陆逊的话说的滴水不漏,李承还要继续刁难一二,今日拿的是恶毒男配角的剧本,他又继续发问,“若是算起来,校尉来的不好啊,吾以为校尉不该来。”
刘阐目视李承,示意让他少说几句,给江东来客一些面子,但是李承可不在乎这個,至于陆逊,似乎也很是文雅,对李承的挑衅,温和一笑,“却不知道司马之意,该是谁来?”
“孙夫人啊,”李承故作惊讶,“孙刘两家又为盟友,又为姻亲,孙夫人该去吾主玄德公驾前呀,故此吾说校尉不合适,却不是轻视校尉之意啊,还望勿见怪!”
筵席之中的众人一下子断了声音,好像都被无形的手掐住了一般,但随即马上又恢复了原本的交谈,只是声音大家都降低了,都似乎竖着耳朵,等着这边陆伯言怎么答复。
陆逊脸上露出了一些些尴尬之色,随即消隐,其实他很清楚,这种政治联姻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特别是李承在正式场合公开问起来,“司马所言甚是,只是司马有所不知,旧年吴国太新丧,孙夫人要守孝三年,故此不得外出罢了。”
“校尉此言谬也!”李承整了脸色,一副道义凛然的样子,蔡菁可以保证从未见过李承脸上有如此正气之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此不可改也,周礼有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没有说出嫁后还从母的道理,孙夫人既然是明媒正娶,嫁给了玄德公,那就是吾等的主母。”
“又怎么可以一直眷恋于母家,而不尽妇德于玄德公驾前?”
李承义正言辞,“若得机会,吾一定要趋于江东,请孙夫人返回荆州,去蜀中和玄德公于一处!”
众人面面相觑,这筵席才刚开始,怎么这位小凤雏好像是喝醉酒了一般,几个菜呢,就说这样的胡话,人家玄德公和孙夫人关系怎么样,大家伙都不知道,你倒是指手画脚起来,说这些话除了叫人尴尬之外,还能有什么效果?
还是你李承的本意,就是要来客尴尬是吧?
你直说陆逊不配前来就是了。
果然,陆逊的脸上露出了颇多尴尬的表情,“郎君之言,甚是在理,等吾返回后,必然要告诉吾家主公,以全李君之志。”
他打了个马虎眼,也不说要全刘备和孙夫人夫妻之情,而是要全了李承的志向,李承又准备乘胜追击,但是陆逊截住了话头,“却不知道李君,可曾来过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