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津同学似乎直接叫了名字?”也有人问他、
“是的,因为是很大了以后才遇到奥陶,比起叔侄更像是朋友。”安摩拉多想,或者说是“搭档”。
和毛利兰的关系在一步步拉近,只是还没有到可以一起和芳津娜娜被邀请去中华街的程度。
也许碰不上呢,唉,算不算侥幸心理。
安摩拉多穿着蓝底白边的足球球衣和到膝盖的中款球裤坐在餐馆的包间里想。
脚边是一个装在网袋里的足球,慢悠悠倒着餐馆里备的冰镇酸梅汤的安摩拉多在等三枝雪。
这是他们初见时的打扮,不算百分百还原,至少小时候他没有这么合身的一套衣服。
欧洲的足球场每个社区都有,想要在社区拥有号召力的孩子就要体现出自己的优势。
安摩拉多是孤儿院的孩子,用足球为孤儿院的每个孩子赢得了走在外面的街道上不被其他有家的孩子指指点点的资格。
去欺负孤儿院的孩子?那你要小心了,在球场上那个瘦弱的红发鬼会报复你!把你耍得团团转,在球场上狼狈倒地。
也因此,尽管孤儿院的孩子并不是每个都成才,可他们仍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回馈着安摩拉多。
包间传来了敲门声。
是很小心的、很珍惜的敲法。
“请进。”安摩拉多扬声,
三枝雪推门,没有第一时间看安摩拉多,而是先背身关门。
安摩拉多只看到他瘦削挺拔的背影,还有耀眼的金发。
他转过身。
安摩拉多看到了浓稠阴湿的绿眼睛,色素浅淡的的唇,缥缈的金发掩映着墨绿色的耳坠。
故人一别经年,似乎没什么变化。
“……安摩拉多?”三枝雪露出不知所措的笑容,轻手轻脚坐在了离锅和菜最远的地方。
“是我。怎么?很失望?”安摩拉多看到人来了把倒好的酸梅汤给他。
“你长大了。”三枝雪低低地说。
他拿那双绿眼睛从发丝的掩映中偶尔看安摩拉多,看他举起杯子喝饮料的手臂,看他被水浸润的嘴唇,看他持着筷子的手指。
“人都是会长大的。”安摩拉多丝毫不觉得如芒在背,还示意他吃什么自己煮。
三枝雪于是慢吞吞地把餐具摆来摆去。
“其实也没有变化很大……”这家伙还挑食,皱眉看了半天才选了一片肉丢进鸳鸯锅里离他近的那一半里。
“我倒觉得变了很多。”
“你应该有亚洲血统,人种变化还是和我们不太一样。”三枝雪有点固执道。
“你的代号决定了吗?”安摩拉多不想跟他掰扯这个,三枝雪也是混血,他只是还希望自己和当年一样。
“Kafka Vodka(卡夫卡伏特加)。”三枝雪说。
哦,伏特加。
Boss对在威士忌上栽的跟头似乎不怎么在乎,代号还是一串串地给,不愧是boss。
“恭喜你,卡夫卡。”安摩拉多挑眉直视三枝雪。
三枝雪还在看他,用那种有点失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