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桃花花儿开,妹妹你走过来。”
“蓝袄袄呀那个红鞋鞋,站到哥哥前头儿来。”
“想或那个真想你,实实的想死个你。”
“……拉手手呀亲口口……”
官道上,一群满身痞皮的汉子押着马队,扯开嗓门,相互传唱。
两壶甘醇美酒在天空飞来飞去。
大伙你一口我一口的轮流喝,美得眉飞色舞。
唱到酣处,集体放声大笑,鬼哭狼嚎。
好不畅快。
咻!
咻咻……
密集弩箭突然从官道两旁大树后射出,箭箭直取面门,精准至极。
汉子们铿然拔刀,悍然劈飞弩箭。
也有人及时躲入骏马腹下,以此躲过一劫。
“何方小贼,给我季雄儿报上名来。”
汉子中,当头的豹眼壮汉勃然大怒,厉声大喝。
道路两旁,八个蒙面黑衣人随手扔掉弩弓,悠然会合前方,拦住去路。
为首者阴恻恻:“留下黄金,饶你们不死。”
此言一出,汉子们心头一沉,纷纷握紧手上兵器。
他们是庆阳镇荒军精锐,这趟押送往寿安的是万两黄金。
虽不如曲劫挑走的那二十人强大,但三十人队伍,大多七品修为,为首的季雄儿更是百夫长,五品中期大武夫。
这种实力,放眼西北,足以强攻下大多数州县城门。
可是,对方有备而来,极可能已经打听清楚押送队伍的实力,却仅派出八人?
悬了!
季雄儿看似虎头虎脑,却不笨。
他左手后摆,悄然握紧,嘴上哈哈大笑:“好你个贼人,既知这是我们家侯爷与李先生之物还敢打劫。来吧,晾晾修为,让我瞅瞅你们有多大本事。”
“兄弟们,如他所请。”
黑衣人首领嘿嘿一笑。
八人元力呼的荡开。
首领五品后期。
两个五品中期。
剩下五人,全是六品中后期。
季哈儿心头再沉。
五品是道分水岭,十个七品小武夫的也拦不住一个五品大武夫。
对方这实力,确实已呈碾压之势。
尤其,敌攻我守,无险可倚。
于是,季雄儿藏于背后的左手猛的摊开。
镇荒军精锐见状,集体扬刀。
不砍马儿不伤人,只是默契划过马背两侧的大袋子。
袋子底线一开,每根十两的扁平小金条叮叮当当下落。
在地面铺上金灿灿一层。
“杀,一个不留!”
黑衣人首领暴怒出声,挥剑冲向马队。
千根金条,没了专门的千层袋此类装乘工具,收拢要时间。
带其逃离现场,路上更难免会发出声音。
这夜深人静的,清脆的黄金撞击声就是明灯,要如何才能潜逃出西北腹地?
“孩儿们,干死狗日的。”
季雄儿一刀砍得战马厉嘶着冲向前方,随手抓起地上黄金就掷。
精锐们有样学样。
转眼间,三十匹战马亡命冲去。
天空黄灿灿的金条雨点般砸去。
这是重金属,哪怕出自七品小武夫之手,五品大武夫依旧不敢用身体硬扛。
黑衣人先避战马,再迎金条雨。
好不容易尽数劈飞。
千根金条已散落四面八方,再想收拢齐全,又要多费很多工夫。
黑衣劫匪们怒不可遏,厉叱着扑去。
“镇荒军没有孬种,杀!”
“杀!杀!杀!”
镇荒军齐声大喝中飞速结成长蛇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