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有的时候就是一种缘分,或许天底下很多命运都有他的共情点吧,萧裕与刘墉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中喝的酩酊大醉,到最后二人竟抱头痛哭起来。
那一夜或许是萧裕在人世间最开心的一天,因为两人忘情的作诗填词,等早上醒来的时候,满地全是词稿,消息刚一传出,便吸引来了几十位出了名的出版商,争先恐后的叫价,最后竟然以两千两的价格成交。
当林蔚将萧裕接回园子之时,萧裕依然还昏昏沉沉的,直到第二天午后才渐渐清醒过来。
“参军,您可终于醒了,要是再不醒,我得去叫郎中了。”林蔚一边拧着毛巾敷在萧裕的额头上,一边关心的说道。
萧裕自失的一笑:“唉,能与知己者畅聊,今生无憾了。”
林蔚不懂他们文人那套惺惺相惜,低声说道:“南诏宰相府那边给回信了,说我们随时可以过去。”
萧裕一怔,想到焦急等待的元功,突地坐起身来,吩咐道:“快,伺候我洗漱,我马上要去见他。”
林蔚不敢怠慢,赶紧去准备洗脸水和熏香之物。没一会功夫,萧裕已经打扮的神采奕奕,那儒雅不失风度的样子,仿佛从未宿醉过似的。
宰相府位于城南,为了防止别人行刺,方圆两里之地全都被其买下,所以显得十分静谧。萧裕为了避人耳目,没有骑马,而是让林蔚准备了轿子。夜色降临之时,终于来到了宰相府门前。
早有小厮前去叫门,交涉了一番后,那看门的家丁忙不迭的跑了进去通报,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张德奇竟然亲自打开了中门前来迎接。
“尊使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尊使见谅。”
萧裕心里一惊,想这张德奇也算是堂堂南诏的二号人物,竟对北野的使臣如此的看重,实在是匪夷所思。微微点头道:“有劳宰相大人了。”
“尊使,里面请,敝舍寒酸,让 尊使见笑了。”张德奇一脸谄笑的奉迎着。
萧裕没有言语,跟着他进到了府内。
说是寒酸,那是张德奇的自贬而已,这府邸和北野的皇宫比起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院内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国之栋梁”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而后院则是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 再看那水池边上,攀爬着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状。
见萧裕没有观赏园子的意思,张德奇直接带他去到了书房,门刚一打开,满屋子的檀香味道便扑面而来,仔细看时,屋内的家具竟清一色由黄花梨、香檀木所构成,奢华程度可见一斑。
张德奇一低身,说道:“尊使请。”
萧裕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迈步走了进去,他对刘墉的敬仰是出于骨子的,但对张德奇的鄙视也同样如此,也正是因为同情刘墉,便更加憎恶眼前的这位百官之首。
“奉茶!”张德奇见他坐下后,赶忙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