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隔着头盔,沈清芜好似也能毫无阻碍地感受到贺妄说这句话时的灼灼目光。
她眼睫颤了一下,不甚自然地说,“再多一些。”
贺妄挑了一下眉,“什么?”
她又轻咬了咬牙,重复,“喜欢,比这么多再多一些。”
虽然仍旧说得不是那么明确,但男人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了一抹弧度,嗓音带着笑,“乖乖,你怎么那么可爱。”
沈清芜听着他的带着明显笑意的揶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她总觉得,贺妄也太好哄了一点,稍微说两句好话他就能高兴得不得了。
男人不知道她这时候的心理想法,不然他高低还得再装装可怜。
他说话时喷洒出了一团白雾,“乖乖,想不想换一种滑雪方式?”
“和你?”沈清芜想到他刚才极快的速度,“我刚学一会儿,跟不上你。”
贺妄低笑了一下,“不用你跟,不用自己滑。”
沈清芜虽然对滑雪了解不多,但也不是傻子,不管什么类型的滑雪怎么可能不需要自己滑。
在她出神的间隙,贺妄已经蹲下身帮她脱了双板。
她刚要出声,男人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然后朝着下方滑行而去,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变成了下意识的惊呼。
陡然的失重感让她肾上腺素飙升,沈清芜只能紧紧搂住贺妄的脖颈,感受着裹挟寒气的劲风从身边擦过。
心脏似乎本能地漏跳了一拍,然后隔着厚厚的滑雪服和男人的心跳互相碰撞。
贺妄抱着她却还显得十分游刃有余,甚至能抽空安抚她,“别怕,不会让你摔了。”
经历过前几秒的身体本能的无措后,她放松下来,甚至从凌冽的寒风和飞雪中闻到了自由张扬的味道。
男人怀里抱着心爱的人,没敢冒险做技巧,只是这样滑行下去,熟练地刹住车,然后将她放了下来,“有没有被吓到?感觉还好吗?”
沈清芜点点头,“挺好玩的。”
她知道贺妄一直挺喜欢这种能带来刺激感的运动,今天体验了一场后发现的确能从中获取快感。
只不过——
“你还在玩赛车吗?”沈清芜倏地想到,“我听问温如琢说,在你来海城找我的那一晚,还和朋友在盘山公路飙车,很危险。”
那和在赛车场飙车根本不是一个性质的,赛车场好歹有专门的防护措施,盘山公路顶多就只有护栏,如果稍不注意撞断护栏摔了下去,可能会命殒当场。
贺妄立马正色,“不飙车了,以后都不碰赛车了,绝对不让你担心。”
她没想到男人这么好说话,有些哭笑不得,“没让你不玩,只是不能玩太过。”
沈清芜的鼻尖被冻出了浅淡的粉色,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格外明显,看得男人心尖发痒。
他稍微出了两秒钟的神,才眉眼沉沉,十分认真地说,“我现在很惜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