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姐前些日子在街上捡了一块砖,砖上贴着一首诗,诗里传达了一个很明显的信息,那个年轻俊俏的公子有意与她……
那诗词虽然很美,很有才华,但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可能再装下别人了。
然而这以砖传信的举动,却给了她很大的启发。
对呀,自己也可以在某个物件中夹上一纸书信,问问那个狠心的人,为何要如此的戏弄自己。
或者还可以写点别的,告诉他自己并没有生气,仍在痴痴的等待。
春江遗梦已经写到第七章了,她还能等七十章,像书中写的那样,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定能等到心中的那个人来。
可是,等待的日子好幸苦。
于是偷偷写了书信,藏在最贴身的小衣里,纠结了好几日,到底该不该把信悄悄的送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去。
爹爹仍在书房中忙碌,这几日似乎更忙了,好像还出了些什么事,心情有些糟糕,这似乎是个机会。
各州县中奏报上来很多繁杂的事情,都会经由政事堂再交付到参知政事手中,给出处理意见之后,再呈于皇帝陛下统一批阅。
行的打勾,不行的打叉,打勾的直接下发执行,打叉的发回政事堂重议。
当然,这些奏表,在交由陛下批复之前,会先呈于晋王预览,能让陛下看到的,才能呈上去。
显然有心的卢小姐也知道了这个环节,这也正是她这几天一直纠结的原因,捎与不捎,就像住在心里的俩个小人,一直在激烈的搏斗。
“爹爹,女儿为您熬了银耳莲子羹……”
爹爹的书房是不能随意进的,这也正好趁着他在外屋品尝银耳莲子羹时自己偷偷溜进去。
“哦?伶儿何时变得这么懂事了?”
卢大人老怀大慰,女儿终于懂事了,这也让连日来的郁闷心情终于有了些许的放松。
不知为何,晋王最近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有些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感觉,应该是有些冷落的意味。
这让他很是焦灼,作为后周旧臣,虽追随陛下多年,但由于晋升的手段不是那么光彩。
靠着某些小手段获得了陛下的提拔重用,才得以爬升到一个不错的位子,随后又得到晋王的赏识,将他推到了参知政事的高位。
因此,如今对于晋王的略为冷落之意,让他很是惶恐,总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了,总想着找机会好好的弥补一下。
“女儿何时不懂事了,爹爹近日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伶儿最近一些时日时常心事重重的模样,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没有呀,女儿能有什么心事。”
卢小姐被父亲戳破心事,心下不由得一慌。
“听闻管家说你近日时常外出,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爹爹?”
“哪有哪有,女儿不过是去买书而已,又没经常出去。”
“可是那春江遗梦?”
“爹爹也知道那春江遗梦?”
“这事已在城中呈蔚然成风,如何会不知,只是此书中所述虚无浮夸,实登不得大雅之堂,以后还是少看为好。”
“哪有,爹爹又要用女戒的哪一套教训伶儿,伶儿不理你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