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进学子的耳朵,那便是,柳讲书被他们气坏了,马上要给他们讲一节关于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课。
满脑子被完蛋两个字冲刷,被点名的少年耷拉着脑袋走过来。
脚步异常沉重。
他脚上的伤才养好,不会又……
“柳讲书。”少年小心翼翼地喊,模样乖顺。
柳佶:“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他脸绷着,没什么表情,可就因为这样,才显得很可怕。
尤其全书院都知道柳讲书力大无穷,惹怒他的下场,那简直可怕至极。
少年哪敢承认他们在八卦柳国公府的事,脸上露出一个僵硬又讨好的,都快哭了。
“没,没说什么。”
柳佶拧眉。
他明明听到了。
第一书院的学子连最基本的以诚待人都做不到吗?
想着,一向严格的柳讲书眉头拧的更紧。
好像个黑面神。
回话的学子郁闷的想哭,觉得他不该今日回书院的,流年不利啊这是……
全书院谁不知道柳讲书最可怕,上他的课没人敢捣乱,路上见了躲得远远的,要是实在躲不过,一个个行礼行的比教科书都标准,就怕被柳讲书记住。
他真是个傻大胆,便是说中都的热闹事,也该找到隐蔽的地方啊。
心里把自己各种埋怨,少年面上又乖又恭敬。
“学生错了,不该大庭广众下说是非,柳讲书要罚要骂,学生都心悦诚服。”
柳佶看了他一眼,神情复杂。
平白无故的,他为何要罚要骂?
“我问你,你说柳国公府的大小姐回来了,此事当真?”他目光灼灼,眼里带着平日没有的神采。
少年察觉到后愣了愣。
发觉柳讲书没有跟自己多计较的意思,松了一口气。
忙回答先生的问题,“真真的,都回府好几日了。”
好几日了。
柳佶被国公府的人气笑了。
青年神色微凛,与柳国公五分相似。
明明穿的像书生,眼神变幻间,竟平添了几分军匪气,唇角一勾,让人心头发颤。
“我知道了,多谢。”柳佶颔首,随即转身。
他一离开,八卦成瘾的学子们重新支棱起来。
“柳讲书居然没生气,他挺大度的嘛,那为何师兄们总说柳讲书铁面无私、最不好得罪?”
“是啊,奇奇怪怪。”
“师兄们不会是骗我们的吧,实则柳讲书是个再好不过的先生……”
某个经过的师兄听到这些小子竟在夸柳讲书,嘴角狠狠一抽。
骗?
就当他们是骗吧。
师兄神情沧桑了一瞬。
带着尊重祝福的心情,师兄离开的异常果决。
没经过社会毒打的小崽子,等着被柳讲书秋后算账吧。
柳佶找到书院山长,说了要请几天假的事。
山长一愣,语气难掩吃惊,“你要请假?”
不是他不淡定,而是柳佶打从进入书院当先生就没请过一天假。
突然跑来说要休假,可不就让人狠狠吃了一惊么。
柳佶神色不易察觉的柔了柔,说道:“嗯,我妹妹回来了。”
说到妹妹,声音像揉着春风,软了好几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