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贵气的青年男子自称是镇国公朱寿。
中年男子自称是抚宁侯朱麒,身边的少‘’年是他的次子朱岗。
马昂一头雾水。抚宁侯他听说过,镇国公朱寿?他当官多年怎么没听说过?
而且这人面容有些熟悉,他很快想起来了,前几年在沙堡子镇踩坏了地里庄稼的贵公子好像就是他!
马昂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应酬。
不多时,到了午饭时分,抚宁侯热情地提议留下吃饭。
一桌四人客客气气地吃饭喝酒,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抚宁侯朱麒便说不胜酒力,让马昂带他先去歇息。
镇国公却指着桌子上的一道烩鱼道:“这鱼做得不错,不如叫厨子出来见见。”
马昂微愣。今天的餐食都是秦柳准备的,这是要让秦柳出来见客?
这不合规矩啊?
这辈子自己只有这一点骨肉血脉,令他十分感慨。
“刘小姐的伯父和堂兄,两个堂堂的朝廷命官,也同一天遭受毒手丧了命。”
樱莺是马大娘看了很久后买回来的一个丫头,姓杜,一直想塞给马昂做妾,只是还没有被收房。
“后来,朕命人营造豹房,想把母子二人接进宫抚养。”
“平身。孩子的身世,你也该给他说清楚了。”
“等皇子长到二十岁左右,有了自己的主见,又可以被踢下去,换一个年幼的皇子上来继承帝祚。”
当初孩子还没生的时候,他就期待着把他们接回宫中,在他精心打造、安全至极的豹房里生活。
朱岗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就是你的身世,孩子。”
至于朱岗,他采取了更谨慎的策略。
他之前没有面圣过,并不知道这位看着亲切的青年就是皇帝。
秦柳说道:“皇上,民妇脑子受过伤,以前的事不记得了。只记得醒来后抱着孩子到沙子堡镇的事。”
“为了朕的安全,也为了二郎的安全。抚宁侯与刘家终究还是想出来这个折中的想法。”
镇国公朱寿见马昂带了个面生的丫头出来,说是自己的妻室杜氏做的菜,脸色刷得变得阴沉。
没过几天,朝中大臣们的奏折就像雪花一样飞了过来。
时至今日,才终于得偿所愿。
“这些年,她带着孩子在沙堡子镇生活,顶了个寡妇的身份,成了李家的媳妇,还有一个残废的公爹,两个孩子,李大郎和李二郎。”
都是弹劾正德帝把有夫之妇,闲住将官马昂的妹妹马姬带入宫中多日的消息。据说那马姬还怀孕了。
九年了。
而他自己的生母郑氏,他甚至都没有什么印象。
正德帝看着身旁与自己长得很像的朱岗,神情复杂地说道。
“眼前这位马夫人,其实是前首辅刘健刘大人的嫡孙女,刘雪绛。”
一旁本来陪笑坐着的抚宁侯吓得立即起身躬身而立。
他又收了一群义子,都赐姓朱,朱岗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位,他还留了几个年纪小的住在离豹房不远的义子府。
正德帝并没有催着呆呆的朱岗表态,而是把他和秦柳都带回了宫。
“不要!”秦柳含着泪望向朱岗,“孩子。做父母的,只想让孩子一辈子过得平安喜乐,不要有那么沉重的责任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