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幽深吸一口气，又勉强一笑，道：“傻瓜，我又没死，我只是化为原形了啊？”

“原形？”

赵楠竹微微一愣，随即心中狂喜道：“你是说，还有恢复的可能？”

“嗯！”

慕小幽脸色惨白的看了看赵楠竹，嘶哑着声音道：“不知道我有没有告诉你，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仙人，而是一只小小的鱼精呢。”

赵楠竹听到这话后心中一疼。

鱼精吗？

明明是仙人，却莫名的变为了鱼精，何等的讽刺？

他可知道，一名仙人要变为精怪，首先就要剔除仙根，化为凡胎啊！

仙人剔除仙根，那就相当于凡人硬生生被剜去心脏一般，何其残忍？又是何等的痛苦？

赵楠竹浑身颤栗了起来，忽然一字一顿的道：“小幽，你放心吧，我会让那些家伙……血债血偿！”

“楠竹哥哥！”

慕小幽忽然看向了赵楠竹，一脸的恳求。赵楠竹知道，慕小幽是让自己不要被卷入其中，但这可能吗？

慕小幽看着赵楠竹那坚定的目光，惨然一笑道：“楠竹，我就要化为原形了呢，在这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哦，很重要的。”

“你说，我听着呢！”

赵楠竹的鼻尖发酸，眼泪差点儿又飚了出来。

“我喜欢你，一直一直，很喜欢你！”

“从未……改变！”

说到这里的时候，慕小幽还看了一眼赵楠竹。听到这里，赵楠竹语气一滞，忽然语无伦次的低吼道：“我也是，我也是啊……很早，很早，一直就是你啊！”

“呵呵，听你这样说，我真的很开心呢。”

慕小幽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小。

“不，小幽，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赵楠竹紧紧的抱着慕小幽，脑袋放在它的肩膀上，就像个孩子般，痛哭流涕。

“傻瓜，我不离开啊！”

慕小幽的眼中布满了泪花，它的嘴唇微微动着，然后，慢慢的合了起来。最后，一只蹦蹦跳跳的金鱼赫然出现在了赵楠竹的眼前。

“小幽？”

看着眼前那蹦蹦跳跳的小金鱼，赵楠竹只感觉自己那颗碎裂的心彻底的麻木，泪水更是像喷泉一般狂泻而出。

情，无悔！

泪，无痕！

赵楠竹半跪着，心神剧震。然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的一个激灵，疯了般带着金鱼跑了起来。

“水？水呢？”

赵楠竹疯了般朝着自己的出租屋跑去，但他刚跑没几步，申公豹却咻的一声出现在了他面前。

“喂，小子！”

“滚开！”

赵楠竹根本没看清眼前是什么人，满目血丝便暴吼出声。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让这金鱼活过来，水，只要有水就行！

“呦呵？”

申公豹猛的听到赵楠竹的暴喝，呦呵一声便脱口而出。这真是奇了怪了，区区一个凡人竟敢这么说话，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

“滚！”

赵楠竹又是一声暴喝，申公豹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他可是仙人啊，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呵斥过？

“小子，你胆肥了啊？”

申公豹堵在赵楠竹面前，一声暴喝猛的将他惊醒。赵楠竹看了过去，却见申公豹正黑着一张脸狠狠的瞪着他。

“啊，老哥，怎么是你？”

“你说什么是我？”

申公豹恶狠狠的瞪了过来，厉吼一声道：“臭小子，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