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岳华山,五岳名山之一,又有太山、太华山之称。自古便以奇、险出名,南接秦岭,北瞰黄渭,扼甘陕进出中原之门户,素有“奇险天下第一山”之称。
此时恰是初春,山积雪尚未融化。山间流风不止,却无法吹散沉积在山谷中的云雾,让华山大半隐藏在云雾之中,正如同华山剑法中的意象一般。
华山共有五峰,东有朝阳峰,西有莲花峰,中有玉女峰,南有落雁峰,北有云台。其中数南峰最高,也是五岳之中最高的山峰,素有“华山元首”之称,登南峰绝顶,顿感天近咫尺,星斗可摘。举目环视,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黄河渭水如丝如缕,漠漠平原如帛如绵,尽收眼底,如临天界,如履浮云。
华山派驻地不在南峰,而是在北峰云台。一来是云台峰峰顶有平台,之前派中弟子多在山巅平台练气吞吐,二来云台峰通东西南三峰,下接沟幢峡危道,交通方便,同时也有传统观念中坐北朝南之意。其三,便是云台峰顶有论剑台,乃是数百年前中原群侠论剑比武之所在,不知出了多少奇侠传说。
华山派山门建在了云台峰山腰,有几名年老的外门弟子结庐看守,继续山转过小路正来到一片院落处,院落占地极大,但少有人声。里面一间堂屋,堂前悬挂了一块大匾,书三字:正气堂。
正气堂中站着好几个人,华山掌门人岳不群面如冠玉,穿着一身书生的衣服,两手皆负于身后,一脸儒雅,然而其眼神深邃,显示此人颇有城府,夫人宁中则抱着着一个小女孩在一旁观礼。
此刻面对在堂下跪着的小孩,岳不群对着立在一边的大弟子令狐冲道:“令狐冲,背诵本派门规,好教你师弟得知。”
才十一岁的令狐冲绷着小脸大声说道:“是,师弟,你听好了。本派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三戒奸淫好色,调戏妇女。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滥交匪类,勾结妖邪。这是华山七戒,本门弟子,一体遵行。”
七岁的李华跪在岳不群以及他身后的华山祖师牌位面前,跟着令狐冲一条一条的复诵着,他倒是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因为他一大早就来参加拜师仪式,连早饭都没吃,现在又累又饿,心中暗道:“快点结束吧,我的腿都要麻了。”
“凡我华山门下弟子,需谨记门规,不得违背,否则必有严惩。”看着李华已经完成了仪式,岳不群点了点头道。
“弟子李华谨记,万不敢忘。”
“师傅,师娘,请喝茶。”李华给诸位华山先祖香后,给岳不群和宁中则叩首奉茶。
岳不群微笑道:“好了,就是这许多。本派不像别派那样,有许许多多清规戒律。你只须好好遵行这七戒,慎言慎行。先学做人后学艺,心中正气不可失,时时记得仁义为先,做个正人君子,师父师娘就欢喜得很了。”
“师弟,快叫师姐!”一旁早就不耐烦的女童好像脱缰的哈士奇,兴奋的冲着李华喊道,那小女孩也就三四岁大,长得粉雕玉琢,活泼可爱,此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嬉笑盈盈,眼睛弯的像月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