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像生产队那样集体干活,到收割的时候就出现问题了:这个时候的打谷机很笨重,配套附件挺多还零零碎碎的,要搬抬打谷机起码得动用三到四个人,劳力少的家庭就十分吃力,而且每个生产队只有两个打谷机,不卖给个人,只能靠抽签轮流大家用,如果各自为政的话,割下稻穗不能及时脱粒收回家,在田里过了夜,会被老鼠野禽等糟蹋,或是掉落泥土损耗太大。
鉴于这种情况,人们自发形成互助模式,就是谁家抽到打谷机使用权,人们就去帮他家一起收割,还是像生产队那样劳动,不同的是粮食全部挑回主人家,而且要管饭,一天三顿得有菜有肉。
这样效率大大提高,保证了家家户户都能及时收谷入仓,还能保持住本队社员之间的情谊,很好的法子。
小曼和阿公每天跟着大家伙一起割稻、踩打谷机、挑担,修士体质较强也有力气,但较之修炼,长时间凭蛮力干农活还是挺辛苦的,幸而可以吃用灵泉快速消除疲劳恢复体力。
忙活了半个月,小曼家的粮食全部收割完了,阿公阿奶就不再让她参加集体劳动,只叫她在家晒谷子,阿公每天自个儿去“还工”。
自家稻谷收割完两天后,陆续有亲戚上门来,说是要帮忙收谷。
第一个来的是阿花姨婆,带了小儿子和小媳妇,就是之前她来借钱结婚的那对,小媳妇还背个奶娃娃,小儿子推着单车,单车后架驮一个大大包袱,阿花姨婆手上也挽个较小的包袱,打开来里边全是衣服和尿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是要搬家呢。
阿奶跟阿花姨婆说了不少感谢话,炖肉炒蛋做了午饭招待他们吃完,再给两包面条两包糖饼,又帮着阿花姨婆去后菜园摘了一篮子瓜菜,封个小红包让孩子拿在手里,然后将他们送出了院门口。
人一走远,阿奶就没了笑脸,长长地松一口气,那变脸样子堪比电影演员。
小曼好笑又有些心疼:阿奶眼睛复明了,现在的生活比过去好了几十倍,但还是让这些亲戚朋友给闹腾的,烦恼也不少呢。
就拿这个阿花姨婆来说,小曼去平县读书至今,她带着小儿子小儿媳来阿公家住了好几次,都是以帮忙干活为由,一住三五天,住就住了,她还故态复萌,经常偷偷拉阿公去没人处说话,一说老半天,虽然阿公过后会告诉阿奶,但阿奶猜着他肯定没有全部说完,只重复一个话题阿花想让小儿子认阿公阿奶做爸妈,住过来,奉养两老。
阿奶当然不愿意,阿公也压根儿没答应,但阿花姨婆却不死心,每年节气或是农忙,都会带儿子媳妇过来,这回还把刚出生没多久的孙子也背了来。
这样的锲而不舍,阿奶真心受不住,疲于应对,得罪又得罪不起,阿花姨婆始终是对阿公有恩的,上次借给她小儿子结婚的钱,阿公都没有要她还。
这次谷子已经收割完都快晒干了,母子几个还想着住几天,帮忙去种植园里拨拨草也好,是小曼出声说家里没地方住了,明天会有远方客人过来,他们才没好意思留下。
阿奶低头黯然地走回房间去,小曼知道她心里难过,搞不好又想她那个让人偷走的儿子了,这种时候小曼也没辙,只好假装看不见,戴着个草帽在晒谷坪耙谷子,心想要不要再问一下唐爷爷,他们说过帮忙寻找,这么久了,有没有点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