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跟着瘦子往县里去,走进一条胡同最里面,敲开一扇门。
“谁啊?”里面是个男人回话。
瘦子未曾掩饰:“我!”
苏暖小声问道:“你们都不定个暗号啥的吗?”
瘦子怪异地瞅她一眼,反问:“咱现在干的都是正经事儿,又不犯法。更何况,只是找个人,怎么被你这么一说,跟做贼似的?”
越想越奇怪,又多问了句:“你不会是来找他做啥违法勾当吧?那我可不管了。”
他转身撒腿就要跑,被苏暖一把拉住,连忙解释:“当然不是,是有点事拜托他帮忙,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瘦子理直气壮:“那你整着一出鬼鬼祟祟要干嘛?”
“那看电影里不都是敲门对暗号吗?”苏暖对这方面的经验全来自于电影和网文了。
“……”瘦子无语,“那你不看看人家是干嘛的,抓特务诶!可不得对上暗号,防止打草惊蛇吗?”
“你这找我有啥事儿啊?”和平给二人倒了杯热水,才坐下来谈正事。
和平把门打开,擦了一把虚汗,“瘦子,你带这同志还挺会开玩笑。”
苏暖清清嗓,严肃说:“飞爷进去了,想必和冯艳艳脱不了关系,所以你才宁愿窝在这小破地方,当个跑腿的,就为了盯着她,对吗?”
“城里的房子,服装厂这算是高价,你要是真跑腿,车站那边不更方便?而且价格比这块低廉。”苏暖也不是来找他谈房价的,话题扯远了又给拉回来,“和同志,咱俩也别故弄玄虚了。”
不过最近冯艳艳似乎很急着找大买家卖东西,这倒是给他一个可钻的空子。
和平原先只是应老大的请求,替他照应冯艳艳一二,结果才察觉端倪——匿名举报人就是冯艳艳,人拿着奖励的钱和高飞剩下的款项,美滋滋转嫁给郝副厂长。
见苏暖犹犹豫豫地说不出口,他恍然拍头,“那啥,你们聊,我去外面瞅瞅,好久不来县里了,随便逛逛。”
“她拿举报款无所谓,算她大义灭亲,维护法律的正义。但最后那笔钱,她千不该万不该自己吞了,那可都是老大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家底,她有什么脸拿走花掉?”
想来也是,谁会想和蹲局子的人扯上关系呢?但是苏暖知道,和平和高飞的关系并不一般。
苏暖对他们的恩怨很满意,更深的仇恨才更有利于激化矛盾。
“可如今冯艳艳是郝副厂长的媳妇,你根本动不了她是吗?”
谁能想到是这么个理由?
和平立马警惕起来,意味不明地试探:“我确实是一个跑腿的,什么活都接,不知道你说的飞爷是……”
这问题怼到和平的心坎上了,他有的是办法能让冯艳艳万劫不复,可他也不想搭进去自己。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但消息给你了,看你用不用就是了。”苏暖喝了口温水,不骄不躁。
话落,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施施然离去。
瘦子手指了指苏暖,“这小姑娘找你有事儿说。”
和平能在人出狱后,还死心塌地帮他做事,绝不是表面这种恨不得立马甩干净的态度。
上一世,冯艳艳的靠山郝副厂长倒了之后,高飞因表现良好得到减刑提前释放,出来后凭本事做生意攒了点小钱,所以她又盯上高飞想吃回头草。
苏暖不好意思摸摸耳朵。
“老大进去,是违法了,他认,所以现在积极改造。但他完全没有对不起冯艳艳这女人,进去前还嘱咐我们这群兄弟能帮就帮她,甚至那点身家全都拜托秦哥转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