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姑娘和俩位小兄弟,是否在等船呢?”
柔和的声音自顾长生身旁响起,他扭头望去只见一位潇洒的公子哥正笑吟吟的看着几人。
咦,这不是方才在酒楼那个好人吗……顾长生心头诧异。
他们翻船之后,便跋山涉水,一身财物尽数落入那滚滚长江之中。
若不是傅君婥去“变”出几两银子,他们早就坚持不住。
而这位公子哥在酒楼之中就频频将目光投向傅君婥,最后甚至还为他们结了帐。
顾长生一身白衫,气质悠然,目光淡然,即便是这位公子哥穿着华丽,手摇折扇,在他面前也如同萤火,存在感极低。
是以这公子哥默默向寇仲方向挪了几步,顿时之间便显得卓尔不凡起来。
虽然公子哥无论气质还是外貌都不如顾长生,但和寇仲比起来便是星辰与皓月,各方面碾压如今的寇仲。
寇仲瞪大了眼睛,顿时感到一阵气结。
傅君婥目不斜视,仿佛没听到他的这番话。
顾长生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冷如冰霜的傅君婥,又瞅了瞅一脸笑意的公子哥。
好大一只……顾长生吐槽一句,本着长期饭票的想法,顾长生笑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那公子一摇手中折扇:“在下宋师道,本不该唐突佳人,但奈何在下见姑娘不解江船往返之事,故斗胆一问。”
原来是宋缺的好大儿啊……顾长生饶有兴趣的看向宋师道,捅了捅生闷气的寇仲,传音道:“咋地,吃醋了?”
直接出现在脑海的话语让寇仲如同见鬼一般跳起来,又惊又喜的看向顾长生。
他动了动嘴唇,但碍于此地人多眼杂,并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
顾长生眨了眨眼睛,似明白他心中所想,继续逗他:“没错,这是老神仙传我的神通,你可不要告诉他人。”
寇仲激动的点头,自己好兄弟竟有如此手段,他感觉自己离飞黄腾达的日子不远了,
而傅君婥似乎被宋师道的话勾起了兴趣,简洁道:“说吧。”
宋师道欣喜道:“东海义军大破隋军,并派兵开往厉阳,若厉阳被破,长江水道便会被义军截断,是以现在人人观战,不敢西行。”
顾长生打了个哈欠,这傅君婥恨极了隋兵,是以极其关心隋兵的胜败。
他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寇仲心中却很不是滋味,在他们面前,这白衣女子从未如此认真过。
三人虽是一路行来,但傅君婥从未告诉过顾长生二人自己姓名,也未曾询问过他们姓甚名谁。
毕竟在傅君婥看来,顾长生俩人就是扬州城的小混混,不小心之下得罪了宇文化及才导致被其追杀。
宋师道趁热打铁:“若是姑娘不嫌弃,可乘坐宋某船只,即便是遇上贼兵,也不会惊扰到姑娘。”
傅君婥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
宋师道正色道:“寒家略有薄名,不敢欺诈姑娘。”
顾长生一翻白眼,南岭宋家,略有薄名……呵…死舔狗。
傅君婥有些意动,若是带着顾长生二人走陆路,不说极易遭受宇文化及追杀,而且还耗时费力,但水路只需要三天便可越过厉阳抵达丹阳。
寇仲小声嘀咕道:“我宁愿走路。”
傅君婥目光不变,而宋师道讶然道:“敢问姑娘,这俩位小兄弟是……”
“什么都不是,这些你无需再管,你的船在哪里。”傅君婥有些不耐烦,这人怎地如此啰嗦,她和顾长生二人是什么关系又与他何关?
宋师道面色大喜,直向江面四艘豪华的大船:“那便是。”
顾长生早就注意到那气派的大船,毕竟那么大的“宋”字,他想不看见也难。
寇仲洒脱一笑,对顾长生说道:“大士她乘她的船,我们走我们的路。”
傻子才走路……顾长生吐槽一声,随后说道:“可是我们不认识路啊。”
寇仲一呆,豪迈的气势被顾长生破去,嫣儿吧唧的垂下脑袋。
傅君婥面上笑容一闪即逝,这一路行来,她早将二人当做朋友,之所以乘船也是为他们好,没想到这寇仲竟然还不领情,竟然甩脸色给自己看。
好在顾长生识大体,懂进退,若是不然她就算是绑也要将俩人绑上船去。
……
宋家不愧是四大财阀之一,这四艘巨船其内空间宽敞无比,甚至有单独的房间。
而此时在船舱之中的一间房间内,寇仲盘腿坐在床榻上,在顾长生的指导下修炼长生诀。
待寇仲入定之后,顾长生则拿出那本玉册,仔细观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