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了!咱叫你来不是来听你诉苦的,你自己找不到婆娘怨谁啊?找不到婆娘就可以把主意打到工部差事上面来了?国子监是什么是什么地方,那是举办恩科大考,为国取士的地方,不是你捞银子的地方,孰轻孰重你不知道吗?”
“臣有罪,臣给上位丢人了!”
“说吧,一共倒卖了多少银钱?”
“总共差不多有三千几百贯,下头的人分了八百贯,臣自个儿赚了两千五百贯,花了二百多贯,剩下有……”
“行行行,没让你报这么细的账,你真还好意思说呀你!”
“罪臣向来啥事都不敢瞒上位,上位您问啥,咱就说啥,不能有半句假话。”
听到这,朱元璋原本已经被气的铁青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即刻将剩下的赃款送交工部,等着治罪吧你!”
然而话音未落,马南山却又忍不住回了一句,“上位,臣……臣没有钱送交工部了。”
“不是,你刚刚不是还说,还有两千多贯的赃款吗?这才几天的工夫,你全都花销了?”
“不,是臣看上了翩瑶舫上的一个湖南妹子,咱想娶她,她也答应嫁给咱,但她说,要用三千贯替她赎身,所以,臣就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了。”
“丢人哪,丢人哪你!你说你,好歹也是营造司主事,堂堂的四品官哪,咋还要娶个妓女当婆娘呀你?去,找她,把钱给咱要回来!”
哪曾想朱元璋有气,那马南山更是委屈,“她……她收了咱得钱就……就没影了,臣怎么找也找不着她呀!”
“马三刀啊马三刀!好你个马三刀啊!你怎么当初不死在战场上啊你!”朱元璋听了这个气啊,就差当场爆粗口了。
不想就在这时,屏风后面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孩童的笑声,顿时就让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了起来。
“是雄英吧?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朱元璋强行把火气往下压了压笑眯眯地说道。
话音未落,朱雄英便调皮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宋先生布置的功课是《大明律》,孙儿早就已经烂熟于胸,故而来得才早了一些。”
朱元璋听后笑了笑,“哦?既如此那咱就考考你!”说着,便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马南山问道,“你说,这样的贪官应该怎么处置?”
朱雄英则想也不想便回答道:“按律当斩!”
“那你说他该不该死?”
“该死!”
“嗯,答得不错!”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看向马南山,沉声说道,“马南山,你可知罪?”
马南山连忙叩首道:“罪臣知罪!”
“哼!这样倒还算是条汉子!来啊,拖出去……”
然而不等朱元璋将那个“斩”字说出口,朱雄英便急忙开口将其拦了下来,““皇爷爷且慢!”
朱元璋听了不由得眉头一皱,“雄英啊,皇爷爷知道你跟你爹一样生性纯良,但咱要告诉你的是,有些人烦了点小错,没关系,是可以原谅的,但有些过错却是无论都不能原谅的!再说咱也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咱大明律法明文规定,贪污超过六十贯者斩立决!他倒好,一次性就贪了三千多贯,咱要是不杀他只怕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啊”
“皇爷爷,您说的孙儿都明白,只不过……”说到这,朱雄英眼珠一转,一连神秘地说道,“如果孙儿还有更好的办法解决此事的话,皇爷爷可否开恩,准许孙儿大胆一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