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像是救命救世的神仙那样看见有人受伤就去治。
再说了,他们到底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互相又都不怎么认识,谁知道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给她带来什么人身危险又该怎么办?
然而,现在场面就是安然想走,于安这边的人隐晦的朝她的方向围城了一个圈,巧妙的将人暂时困在了这里。
可他们却也没做出什么多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单纯的围着。
甚至那个叫住她的那个男人教养也是挺好的,就是语气急迫了些许,带着浓烈的恳求。
“这位小姐,我们的老大受了不小的伤,已经发热昏迷很久了,不知可否请您救治一下,我们会尽可能支付您满意的治疗费用…”
他的语气带着迫切和不仔细听就听不出来的小心翼翼,似乎是怕自己吩咐的人和嘴里说出去的话,让这位疑似医师的姑娘感觉到唐突。
——当然,该做的还是做了,软硬兼施这一套流程用的简直不要太熟练。
事已至此,安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句实在话,她并不是多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更不用提这些人围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隐约的威胁。
要是按照她年轻一点的时候的脾气,她现在说不定已经想好怎么用毒或者纯用蛮力干掉他们了。
然而就在她的目光放在那些人身上的时候,一些年纪不大是孩子用忐忑和哀求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安然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烦躁。
她明明是不爱给自己找麻烦的性子,这些年活的也算是潇洒,那些对她不好的事情过来的时候,她也是尽可能的躲开不去管。
可安然既然当时对那个神秘至极的归商小姑娘心软,同样也说明了她自己本身其实是不是一个多么冷酷无情、心肠多么硬的一个人。
那些小孩就用这种可怜巴巴、怯怯中又带着一点点希望的目光看向安然,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最后安然还是妥协了。
她心情烦躁的吐出一口浊气,不耐烦的轻啧了下,说的话仿佛带着刺,“就凭你们现在这样?”
虽然是这么说的话,但安然还是诚实的停下了离开的步伐,转瞬之间来到了于安的旁边,开始简单的检查。
他们行医看病一向是讲究望闻问切,安然作为其中最有天赋的老手,对这些自然是十分熟练的。
她先是掀了掀处在混睡之中于安的眼皮,又看了一眼他嘴巴里面的舌头是个什么样子后,最后才开始摸脉相。
脉相十分微弱,安然原本有些许烦躁和郁闷的脸,在认真行驶自己行医的天赋之后基本就没什么不好的表情了。
不过这人脉相都糟糕成这样了还硬挺着最后一口气不死,说明这个人其实很想活的,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遇上了什么人让自己处于这么危险的境地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