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离开京城,就是想把之前的恩怨淡化掉。如今太后大丧期间你还去给尹文钊上香?你是怕外人不记得过往糗事,还是这辈子不想再寻人家,只给这尹文钊守活寡?”长公主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
熹郡主咬了咬唇,“倘若没有叶轻悠,我与文钊一定和和睦睦,过得甚是美好。”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可我不仅什么都没有,就连孩子都没保住。她凭什么能怀上双生子?难不成老天爷的眼睛瞎了吗?”
“胡说!”
长公主连忙对着外面鞠躬拜三拜,口中念叨着“莫怪”等词,“你要明白,来日方长,很多时候不是报应不到,只是时候未到。如果今宴哥儿不在,老亲王的年纪也护不住她许久,你早晚都能找到机会的。”
“母亲是怕我耽搁了您在京城重振旗鼓?您放心,所有的后果我一个人承担,绝对不会连累您的。”熹郡主已经打好了主意,定会一意孤行。
长公主顿时气得额头生疼,“早知你会如此,本宫根本就不应该带着你回来,这到底是前世多深的罪孽,怎么为了一个尹文钊,你还执迷不悟了?”
熹郡主淡淡的沉默着,好似丢了魂儿一般。
她离开京城也不过一年的时间,却似老了五六岁。曾有的容光焕发早已荡然无存,蜡黄的皮肤还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曾经的她是那么爱惜自己,哪怕指甲不一般长了,都要特意吩咐下人来修。
而如今呢?
发髻乱出来几捋,她都已经没了心思去捯饬。她日日夜夜都无法脱离曾经的怨,早已没了欢愉单纯的模样。
“母亲,我不是你。”熹郡主并未再多说,只是淡淡的回了这么一句。
长公主眼眶含泪,悔不当初,“本宫当初就该宁死都不让你嫁给尹文钊!”
“亦或许,这就是我的命……”熹郡主也不再多说,“何况您也没什么担心的,我只是想见一见叶轻悠而已。”
“大不了说上些不咸不淡的话,说得气了,也只是诅咒两句。”
“这是皇宫,又是外祖母的百日祭,我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地的事情来?”
熹郡主幽幽自嘲,“您实在太瞧得起我了。”
“熹儿啊,只要熬过了太后周年,母亲一定会和你舅父商议,给你再寻一门亲事,咱们一切重新来过,可好?”长公主仍旧不能完全放心。
熹郡主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长公主没辙,只能由着她自己想想了。
熹郡主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手掌已经攥得紧紧。
“叶轻悠,你凭什么一切都能轻易得到??为什么?”
……
没人能给熹郡主答案,她也只能呆呆望天。
而叶轻悠则睡了两日,第三日天色没亮就起了身。
套上那黑色的袍子戴了孝,常嬷嬷还帮她在膝盖上垫了厚厚的毡子,免得行大礼时跪在地上膝盖疼。
卢大夫做了腰护,她直接缠在了衣服里。
“这东西还真舒坦,瞬间就觉得有力气了。”
“那也不能戴久了,免得勒到了小主子们。”常嬷嬷帮她打点好一切,仍旧不放心,“今日有一个场合老奴不允许进,那就是到祠堂内叩拜上香。”
“那个时候您可千万小心着点儿,实在不行,就请哪位娘娘帮衬一把,把您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