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的脚步顿在原地,直直盯着方许,满腔怒火发泄不出,心里头难受得很。
瞧他这副模样,方许轻笑,淡淡瞥他一眼,转身离开。
白及见夫人离开,连忙追了上去。
曾天涯瞥了眼脸色铁青的汝南王,正要关门,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夫人的声音。
“大门只管敞着,里头有瓜果茶点,随时欢迎王爷打进我府上。”
曾天涯得了令,也不再管劳什子汝南王,只提着手里头的东西追上夫人的脚步。
汝南王脸色涨红,望着眼前敞开的朱漆大门,只觉得急火攻心,眼前阵阵发黑,纵使心头恨极,也拿方许没有半点法子。
汝南王心中清楚,只要他再闯一次永诚候府,谢黎弹劾自己的奏折就会满天乱飞。
于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王爷……”一旁的小厮见他脸色不对,急忙扶住他,小声道,“您消消气。”
“不急于这一时。”汝南王抚着胸口,不停喘着粗气,“只待时机成熟,将他们一家端了!”
“派人去告诉岑镇江,我答应和他见上一面。”
“是。”
过了半晌,白及见外头迟迟没有动静,松了口气,将手里举起的花瓶缓缓放在架子上。
方许觉得好笑,扫了她一眼,“怎么,你还要给汝南王的脑袋开个瓢?”
“夫人怎地还笑得出来?”白及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低声道,“您就不怕他耍浑闯进来吗?”
“怕?该是他一个没实权没实势的王爷怕我才对。”方许挑眉,悠哉捏起一块茶点,放进口中,“谢黎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敢无故大闹三品官员府邸,怕是不想要这封号了。”
“光脚不怕穿鞋的,若是把我逼急了,倾尽所有也要同他斗个鱼死网破。”
白及细想了想,觉得夫人无错,也跟着松了口气。
曾天涯笑眯眯走过来,低声道,“夫人,东西都放到柴房去了。”
方许含笑点头,“辛苦,过两日安排你休沐。”
曾天涯挠了挠头,腼腆一笑。
叶鸣正巧从外头回来,带来个消息,“夫人,外头有人找,说是府上人的亲戚。”
“亲戚?”方许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请人进来。”
“是。”叶鸣还没站稳脚,又急匆匆跑了出去,不多时,将外头的男人领了进来。
见到来人,曾天涯猛地瞪大了眼睛,说话都磕磕巴巴的,“师…师……师父?”
听到这话,方许神情一动,望向男人的眼神里多了分探究。
男人朝着上首的方许抱了抱拳,沉声道,“左岩,见过永诚候夫人。”
方许腰板挺直,神色自若,视线在左岩和曾天涯二人身上游走,轻声道,“曾天涯,不帮着引荐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