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兆刚大声道:“你们只会糊弄我!说什么事事都依我,那为什么我的婚事会办的如此寒酸?”
那霍刘氏大惊道:“都用上十六抬金顶大轿了,你竟然说寒酸?你要知道,一旦被人捅到皇上那去,你爹可是要被问责的!”
霍兆刚一挥袖子,旁边的芍药花瞬间被打落一片,“我不管!我只知道当年爹爹成婚的时候,那可是轰动京城,光红毯就铺了十里地!爹爹当年是世子,我也是世子,怎么到了我,你们便只想拿一顶破轿子打发我了事?”
霍刘氏真是拿这个儿子没办法,咬着牙恨恨地说:“你爹当年那是娶原配夫人!”
霍兆刚脖子一昂,道:“娘亲不是爹爹的元配,我能理解。可我是头婚啊,梅竹桃也是头婚!”
霍刘氏啐了一口道:“梅竹桃她也配?”
霍兆刚冷笑道:“娘亲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你就是从心底里看不起阿桃!”
“我没有!”霍刘氏在儿子面前极力否认。
“你没有?那一日,你背着我跟梅家人商量,定下让梅娇兰当正妻,让阿桃当贱妾,这难道还不够表明你心里的真实想法?”霍兆刚怒问。
霍刘氏急的拍手,分辨说:“我的儿哟,你可是冤枉我了,我那天说的话,不过是权宜之计。你难道没看到那天的情势么,那个梅娇兰,势要闹个天翻地覆不罢休,为娘为了稳住她,才想了这么个办法。暂且以夫人的身份把她迎娶进来,等外面风波平息之后,咱们再想法子制服她……我的儿,为娘都是为了你好啊,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为娘的一片苦心呐!”
霍兆刚脸色变了变,犹不服气,“那也不能说明你对阿桃没有轻视!”
“哎哟,我的祖宗,这阿桃就那么好吗?”霍刘氏咬牙道。
花园的另一边,梅娇兰不想继续听那娘俩的聒噪,准备离开。
一转身,衣服不小心被树枝刮到。
那边的母子听到动静。
“是谁?”霍刘氏厉声问。
梅娇兰见被人发现了,便大大方方地走出来,朝着那边的刘氏行礼:“给夫人请安。”
又朝霍兆刚屈膝,“恭喜世……恭喜大姐夫了。”
那霍兆刚立马冷下脸,“是你?”
霍刘氏瞬间露出慈爱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拉住梅娇兰的手,问道:“哎呀呀,一些日子不见,娇兰竟大不一样了。怎么,今日是给兆刚与阿桃贺喜来了?”
梅娇兰笑着说:“正是,霍府的人热情的很,我实在受不住花厅里的热闹,便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就听到有人说什么,‘先把人稳住,等风波平息之后,再想法子制住她’。听着不像好话,我急着躲开,没想夫人就出现了。夫人可知道,说那话的人是谁吗?”
她话里的讽刺明显的不能再明显,可让她打心里佩服的是,霍刘氏听了,脸色变都没变。
只见霍刘氏越发亲和地执着梅娇兰的手,“没有人说那样的话,一定是你听岔了。娇兰你今日能来,必是已经放下芥蒂,与兆刚、阿桃冰释前嫌了,对不对?”
梅娇兰还没说什么呢,那边霍兆刚就开始嚷嚷,“谁跟她冰释前嫌?我就从来没跟她好过!我的心,历来只属于阿桃,没她的份儿!”
“混小子胡说什么呢!”霍刘氏骂道。
梅娇兰冷笑一声道:“如此看不上我,却还想娶我做平妻?”
霍兆刚嘴唇一抖,“那是我爹我娘可怜你!”
梅娇兰哼了一声,“我看,是可怜你们的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