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插着腰指挥丫头婆子备饭,崔姨娘性子懦弱,老爷时常不归家,夫人处又管的严,崔姨娘有大少爷的这层关系,还是大半年见上一面。隔壁锦晨院的姚姨娘没儿没女,性子还倔,已经两年没出来透过气了。
丫头婆子见风使舵,平时懈怠惯了,一忙起来累得慌。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天黑前做出一桌子菜端上去。
崔姨娘端端正正不敢越雷池一步,小心的服侍不敢坐。君诚明说过许多次,她不改他也就随她。但今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草草吃几口就去睡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冷冷清清的锦花院重扫灶台,点翠楼里杯盘狼藉。盘子珍馐扫落一地。张妈妈命人收拾,进屋去劝,斜里一个白瓷枕砸在门上。
“都给我滚出去。”
张妈妈叹口气,她是陈家的家仆,夫人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模样一般好在有个好家世,可非得看上寒门士子。还是娶过妻的,虽然模样是一等一的好。那才回来的君大小姐也是随了老爷,所以夫人才会一见到就大发脾气。
然而她从小看着长的夫人有个怪脾气,一生气就砸东西。
当家的家主刚回来就住到小妾处,这是直接打她的脸,下手毫不留情。他这是在怪她,为那小贱种子出气。陈氏顿时胸闷气短,身上轻巧鹅绒被压得人透不过气。
该死的陈宁买的烂东西,啥事都做不好。
陈氏尖锐的指甲用力一撕,不知是女子力气太小还是被子质量太好,竟然纹丝不动。陈氏直接将被子扔了。
张妈妈进前将被子捡起,蹲在床沿。语重心长的说:“夫人不该义气用事的。”
“我怎么就义气用事了,马婆子现在还混混癫癫的。肯定是那个贱蹄子做的怪。你明天就到姑嫂庙去请了然师太,我能弄死她娘就能把她也挫骨扬灰。”
陈氏后面的话一字一句从牙缝中蹦出,面部扭曲。张妈妈愣了一愣,旋即面色如常。
“夫人,她一个小丫头对您没威胁,李家那边还用得着她,您就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也用不了多久。面上好看也让老爷开心些,您何苦和她置气惹老爷生气?”
陈氏总算安静下来,她真是气昏头了。被君拂颜那贱蹄子的脸气疯了。
君家有两子一女没一个是像君诚明的,君诚明俊美无双,放在人才济济的京城也是超然物外。更有传言,德泰八年的状元郎险些花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酸秀才,只因那男子俊美无双。
长宁公主属意已久,也给皇帝老爹吹了不少耳旁风,可就在殿试的紧要关头,江州的探子来信,君诚明早有妻室。公主一怒大闹纯阳宫,把君诚明的状元帽子闹没了,灰头土脸的回到江州。
坊间的传言不可全信,况且是这等皇家腥秘。陈氏是不会信的,她唯一信的就是君诚明真的很帅,她第一眼见到他时,就不顾身份,哪怕是做小妾也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