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你们都走吧!”谢昀走入书房,坐在太师椅上,从容的下逐客令。
“杜侧妃,请吧!”乐平县主仿若女主人一般,请杜思思离开。
此时此刻,杜思思竟然想起了姜柟,心底生出一些难过,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太子妃。
杜思思忍了又忍,将食盒放到桌上,轻声叮嘱道:“殿下政务繁重,别忘了吃饭。”
谢昀眉眼未抬,喉间轻溢一声:“嗯。”
“听钟公公说,殿下这几日都爱吃我送的饭菜,今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杏仁豆腐。”杜思思眼带得意的看向乐平。
乐平笑回一句:“殿下哪有什么爱吃不爱吃的,他见过人间疾苦,从不挑食,什么都吃!”
“什么都吃,也有最爱吃的东西,县主不知并不稀奇,可见县主与殿下交情尚浅。”
乐平敛了笑,正欲开口让杜思思滚下去时,钟公公走进来。
“殿下,姜淮求见。”
谢昀抬头,紧锁的眉心,露出一丝不解,随后又松解开。
“让他进来。”
很快,姜淮被请入,先向谢昀行了一个礼,看了杜思思和乐平县主一眼,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要不,你们两个先下去?”谢昀出声建议。
乐平县主撩眼,意味不明的瞥了谢昀一眼:“殿下的老丈人来了,只怕是为太子妃求情的吧?”
姜淮一听,立刻反驳道:“不是不是,我不为那个逆女求情,她跟我早都断绝父女关系了。”
乐平和杜思思一听,略感意外。
谢昀眉眼不显:“既如此,你来寻我做什么?”
“呃……”姜淮迟疑。
“你们两个先下去。”
谢昀沉声下令,杜思思和乐平告退离开。
房门关上之后,姜淮双腿一软,跪下去,哭诉道:“殿下啊,我好歹是太子妃的父亲,现在外面都传我不是我爹亲生的,我被我爹赶出了姜府,身上没个积蓄,一家几口流落街头,一日三餐都吃不起了!”
帝京盛传姜淮不是姜太尉亲生,他前去主院询问,谁知姜太尉竟然当众承认,他摇身一变成了野种,并将他一家撵出姜府。
之前被姜媛骗得散尽家财,身无分文,乔姨娘也跑了,一家人寄在李氏远亲的府上,备受冷眼。
姜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之后还能不能再当太子妃,都是未知数。
帝王家的男人无情啊,整个帝京都知道,谢昀最近迷上了温柔体贴的乐平县主,姜柟那么个刺头子,换了他,他也不喜欢。
所以,姜淮必须趁着姜柟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匆鹩医爬愣峄昀这里骗些钱财出来傍身。
“你不是与太子妃断绝父女关系了?”谢昀挑眉冷笑。
“父女血脉相连,怎能割舍?方才乐平县主在场,我怕惹她不快,殿下便不会帮我了。我过得不好,人们会说太子妃不孝,殿下也得担些污名。”
谢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