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因为他是太子,因为他待她好,因为想要利用他,她假装自己喜欢他,诱他入局。
她被仇恨迷住双眼,脑子里除了复仇,再没想别的,尤其是情爱,于她而言最是无用。
活了两世,她从不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爱她,她也不爱任何人。
所以……他这个人,他这张脸,于她而言,是模糊不清的,谈不上多喜欢,甚至择一个良好的契机,她会毫不犹豫丢弃他。
她曾以为,顾润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美男子,岂料长江后浪推前浪。
此番回京,这男人怎地变得如此好看,仿佛突然之间就长在了她的心巴上,他撩眼间,就像有人拿着羽毛在她心尖挠来挠去。
心痒难耐。
“马上就要下大雨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明日再出去吧!”谢昀朝姜柟走近了几步,站在伸手就能抱住她的地方,低声道,“我有话要同你艘鹩医爬愣嶝!”
姜柟喉中轻溢一声嗯,看着近在咫尺的男色,脑子都空了,声线不知不觉温柔起来:“也不是非出去不可!”
“我那日……”
谢昀刚一启唇,衣襟被人揪住,往下拉去,触上女人湿软的唇,他心头猛地一滞。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先把这大半个月欠的债,还了先。”
“求之不得!”
申时,下起了小雨,雨势渐大,叮叮咚咚敲打门扉。
屋内旖旎春色,遮掩不住。
两个人的事,就得两个人一齐使力,心神向往之,方能到那最高处。
谢昀欣喜的想,兴许这就是小别胜新婚。
事毕。
“好了,你可以走了。”姜柟平躺在床上,双腿靠在墙上,长发如瀑。
“提上裤子不认人,这大雨天的,你让为夫走哪去?”谢昀躺在她身侧,左手肘撑在榻上,右手轻轻揉捻着她的脸,垂眼笑睨她奇怪的姿势。
“你怎么这样躺?不冷吗?”
“兰青说,完事后马上这样,容易怀。”姜柟闪了闪眸子,孩子还是想自己生。
“……”谢昀双眸亮了一下,随即又迅速黯下去,“可是现在时机不对。”
“为什么?”姜柟怔住。
谢昀解释:“杜俭死前留了封遗书,承认他当年陷害顾润通敌,信被我一直压着,就算极力遮掩,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我近来突然觉得父皇,老了许多,否则杜俭的死,他再难过,也不至于病来如山倒!”
“杜俭唯皇命是从,此事若传出去,皇上一世英名尽毁,他是心病吧?”姜柟嘴上如是说,但心里隐隐期待着真相大白的那一日,怕脸上控制不住快乐的神色,她侧躺下,背对谢昀。
“老袁说,如果人开始念旧,就说明他老了。”谢昀想了想,目光放空,皱起眉头道,“昨夜他拉着我说了一晚上的旧事,夜里惊梦,总念着那些已故之人的名字,还跟顾氏废后道歉。”
“人都死了,道歉有什么用?亏心事做多了,怕到了地底下,无颜见故人。”姜柟冷眼回道。
谢昀看了她一眼,没与她计较她的无礼。
“忽烈又突然被杀,恐怕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这背后之人必定谋划多年,北境不太平,父皇有意让我出征北境。你若有孕,如何同我前去?”
谢昀把玩着姜柟的发,视线却落在她斑驳的后背上,眼色冷厉。
窗外天色溅暗,雨水稀稀落落的打在窗沿,疤痕清晰可见。
那些伤,该有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