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芸白面色微僵,语气夹枪带棒道:“太子住东宫,身边全是一等一的高手护卫,兰青只是邹氏院里的丫鬟,太子会闲着没事干,去邹氏院里玩?再说了,这三年太子可从未去过姜家,是你回来了,他才出现的!”
“这怎么可能?”
姜柟显然不信,姜太尉是谢昀老师,姜上是谢昀伴读,姜家对谢昀来说,就跟自家后花园一样,逛得比她还熟。
“我觉得他就是看上你了,兰青也看出来了,只有你能将他钓出来!”
“.”
见姜柟没有反驳,顾芸白面沉如水,语重心长的嘱咐道:“你和离,带个娃,绝计当不成太子妃,在外人眼中,你连他的侍妾都不够资格!他明知不能给你什么,却还与你牵扯不清,不过就是为了床帏那点子事吗?柟儿,别作践自己!别让自己成为第二个红果!”
“我不会。”
回到姜家,见姜柟被顾芸白搀进来,下人们急忙上各院禀报,待姜柟走到主院时,长房和二房的人全都来齐了。
“柟儿,你没事就好!辛苦辛苦,快坐下,别再累着了!”
李氏极其热情,搀着姜柟坐在椅子上。
姜柟饮下一口热茶,打量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邹氏与姜媛,她缓缓开口,对姜太尉说:“祖父,要早做打算啊!”
“柟儿有何高见?”姜太尉神情肃穆,如临大敌,这几日睡不好,格外的憔悴显老。
“中毒的是我,长房想杀的人一直是我,将凶手扭送至官府,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小事一桩,祖父还能博回个大义灭亲的名声。上回大伯母被指认杀害姜璎,都能安然无恙的出来,这回应该也可以!”
姜柟话一说完,邹氏直接摞了茶杯,伸手指着姜柟,怒斥:“你这个贱人,就是你下的毒,嫁祸给媛儿!你还要在这里装什么?”
“呦,大嫂,兰青是你院里多年的丫鬟了,那被你打得半死的小丫鬟,也是玉漱院里头的。要不是殿下神通广大,柟儿就死了!谁会下毒害自己?你们要甩锅,也得找个能让人心服的说辞!”李氏嘲讽道。
李氏已经彻底得罪长房,如今见面当不识,索性撕破脸,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氏想明白了,要与姜柟站在一处。
“我想起来了,那茶最先是喂你儿子的,你当时根本就知道茶里有毒,你才抢,不是你又是谁?”姜媛恨得牙痒痒。
对于真相,姜柟不能解释,于是看向姜太尉,冷笑道:“我中毒,昏睡三日,一醒来就赶着回来!我们自家人怎么斗,都是我们自己的事,如今死到临头,长房竟还如此蛮横无知!”
姜柟脸色苍白,说话却铿锵有劲,看向姜媛:“毒杀储君,可是诸连九族的大罪,那些奴才哪个经得住刑?到时侯屈打成招,或者背后有人趁机铲除祖父,难不成你们就想看着姜家九族,一起去砍头吗?”
众人皆一脸凝重,无人应话。
姜柟所言极有道理,这么大的事,真相如何谁会关心?
这些年,姜太尉得罪的人可不少,长房更甚。
如果被哪个死对头加以利用,坐实罪名,只怕整个姜家一起报团去死,谁也别想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