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呆呆的望着他,明知道他对她的关心只是基于老师对学生的怜悯,可是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簌簌而下。
时隔六年,她梦寐以求的来自哥哥的关心,总算来到了。天知道她盼着这一天,经历了多少的希望和绝望,仿佛长途跋涉者穿梭了时光千年那么久远。
傅澜城看到她哭了,有些意外。在他心里,时言素来坚韧如铁。他有些手足无措:“别哭。有委屈尽管跟我说,我会为你解决一切的。”
时言哭得愈来愈凶猛:“我……没事。”
傅澜城对哭泣的女孩很是手足无措。那瞬间他好像看到小时候的向暖,被欺负后哭着跑回家,泪流满面的求安慰:“哥哥,他们骂我是小矬子。”
傅澜城情不自禁的升起一股大男子主义的保护欲:“谁他妈活腻歪了?敢骂我傅澜城的丫头?”
“是爸爸给我起的绰号,我不吃青菜他就说我长不高,将来是小矬子。然后我的同学知道这件事后都叫我是小矬子了。”
傅澜城一脸黑线。
“是爸爸啊。那你就给他起个绰号吧。就叫他耙耳朵……”
向暖破涕为笑。
……
傅澜城黑着脸问:“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时言凝噎道:“时欢打的。”
傅澜城俊脸上笼罩一层薄怒。
上次他去时家做过家访,时言继母接待的他。言语之间透露出对时言的刻薄。那时候他只以为时言不遭继母喜欢,没想到她也不遭亲爸喜欢。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成长的时言,也难怪心理不健全,孤僻社恐。
“你爸为什么打你?”傅澜城道。
时言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我姐昨晚去酒吧被人欺负了。她一时想不开就闹自杀。因为我平常和我姐关系不和,我爸就认定是我从中作梗。我回到家,我爸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我。”
叙述这件事的时候,时言的表情平静得可怕。眼底甚至还流泻着一丝慧黠之光。
傅澜城和北岸却是面面相觑。人说家丑不可外扬,时言这是巴不得拿着大喇叭宣传她姐姐的丑闻。她就不怕对时家名声不好?
“这丫头莫不是被打傻了。怎么啥都往外说。”北岸偷偷给傅澜城说。
“那么这件事到底与你有关没?”傅澜城望着时言的眼睛,他绝不是好忽悠的人。
时言在他面前从不会撒谎,缓缓的点头。
北岸只觉背脊发寒:“你真的害了你的姐姐?”
北岸提问,时言却拒绝回答。
傅澜城幽幽道:“需要我怎么帮你?”
时言摇头:“我已经处理好了。”
傅澜城怔愣,她刚才直呼亲父的名字,可想而知她所谓的处理,便是和时家断绝关系。
傅澜城想了想,对于一个没有家庭做依靠的大学生,当下必须解决她的生活日常的开销问题。傅澜城决定拉她一把,道:“时言,我的奶妈很喜欢你。从今天开始,你能每天放学后去傅宅陪陪我的奶妈吗?我支付你薪水。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