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都在这里,侄儿自然也不用相陪。不过侄儿有个不情之请。”
“业儿只管说。”
“方才穆世子的呵斥,让侄儿如醍醐灌顶。侄儿想请小叔陪着,一起去探望表妹。”潘立业比慧真要大三岁,与潘文雄是同一年出生,只比潘文雄小两个月。
“表妹?”潘文雄却有些糊涂地问,“哪个表妹?”
“自然是从京师千里迢迢而来的表妹啊。”潘立业笑眯眯道。
潘文雄却十分为难:“不瞒业儿,我与慧真郡主其实并不相熟……”
“咱们多去几次,不就相熟了?”潘立业说着,从旁边小厮手中拎过一篮枣泥糕,“咱们就请慧真郡主尝一尝咱们沧州有名的枣泥糕。这礼物嘛,不在于贵重,在于有心。”
他这侄子,还真是变了。潘文雄暗暗想。老爷子让他接的那位贵人,到底是谁?竟然让潘立业将自己的本性给显露了出来?
潘立业既坚持要去,潘文雄只得跟上。
转眼到了十二巷里,虽然夜色沉沉,但十二巷里仍旧飘着不大好闻的酒味儿。
“表妹可是金尊玉贵的郡主,这种地方她怎地住得惯?”潘立业说。
“慧真郡主虽是娇养的,但一点都不怕苦。”潘文雄说。
“小叔方才还说与表妹不相熟呢,现在倒是熟悉表妹的秉性。”潘立业笑眯眯道。
“能住十二巷的,自是吃得苦的。”潘文雄说。
转眼就快到了潘文勇两兄弟住的住所,从墙头可以看到院子里灯火通明,隐约传来严厉的呵斥声。
“咦?这是?”潘立业快走两步,正要叩响门扇,忽地一愣,这院门怎地变成了墙?
潘文雄也在后面诧异道:“这怎么将门给封起来啦?”
潘立业急走几步,来到第八户门前,院门是开着的,但小小的院门两旁竟然站着两个女侍卫。
院门不仅站着两个女侍卫,还新修了屋檐,新漆了院门。
“你是何人?”一个女侍卫朝潘立业厉喝道。
“女壮士,这位是潘家二郎君,我的侄儿。”潘文雄赶紧冲上来说。
女侍卫睨了潘文雄一眼:“潘四爷,便是潘家人,也不能贸然上门来打扰郡主。”
潘立业笑道:“小娘子莫要生气,小生不过是想拿些沧州本地的枣泥糕给郡主尝尝。”
女侍卫面无表情:“不是什么玩意都能拿来给郡主尝的。”
潘立业的面色当即有些不好看。
潘文雄打圆场道:“郡主小心的确没有错……”
“认真些!”忽地从院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厉喝。
“这么晚了,你们这是还在训练?”潘立业笑道。
女侍卫仍旧面无表情:“与你们无关。”
潘立业仍旧笑道:“女壮士,能不能替我们通传一声……”
“若是再不认真些,今晚便没有酒吃了!”里面又传来这么一句。
潘立业的好奇心更重了:“难不成是在骂文勇叔和文武叔?可为何呀?这文勇叔和文武叔可是郡主的亲舅舅,这外甥女哪能责骂舅舅呢?这不是不孝吗?”
不愧是潘立业,一番话就将慧真郡主置于不孝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