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失窃,皇上心中本就烦躁,偏偏此时陵安郡突发洪水,大坝决堤,死伤百姓不计其数,若是不能及时处理,陵安很快就会因洪水而产生流民,得不到安置的流民极有可能被逼上山当土匪,更甚者会引起暴乱。
故而今日一上朝皇上便将这个难题抛了出来。
“启禀圣上,臣以为应当即刻派人前往陵安主持大局,及时修补大堤,开仓济民,安置流民方为首务。”郑丞相面色忧虑,显然对此事十分上心。
“丞相所言极是,诸位爱卿谁愿前去?”皇帝微微点了点头,面容严肃地扫视群臣,目光不时在几个皇子身上停顿一番。
“微臣愿为皇上分忧。”郑丞相见无人响应便站了出来。这种事情事关民生,定是要可靠之人才能胜任,不然若是派去的官员克扣粮食和钱款,很容易引起百姓的不满,那时再处理起来可就难了。
皇上看向郑丞相,目光有几分复杂。他知道郑丞相做事稳重,也是极为靠得住的人,但此时丞相府和将军府势大,若是再让郑丞相处理这般要事,定是会抬高丞相府的声望,这是皇帝既不愿意见到的事。
他权衡再三终是开口说道:“丞相忧国忧民,朕心甚慰,但丞相年近五十,此番前去陵安路途遥远,爱卿还是留在都成主持大局微妙。”
郑丞相面色微暗,他知道皇上不放心他才会这般推辞,但眼下事关紧急,绝不是猜疑臣子的时候,但他却没有将这些说出来,而是恭声向皇上谢了恩,若是他此时强行要求前往陵安,恐怕是会引起皇帝的猜忌之心。
但丞相不去,殿中的臣子们面面相觑,俱是默契的保持了沉默,显然没人愿意去。一来陵安地处偏远,民风素来剽悍,一直都是让朝廷颇为头疼的地方,那处的郡守几乎没一个能任满一年的,此番陵安发了洪水,恐怕京都的官员去了,在被洪水淹了之前会先被陵安百姓的唾沫淹死。
二来赈灾这种事情费力不讨好,不仅路途遥远,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关键是没什么油水,平常情况下刮几层油,只要不是太过分,监察台那边一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遇上这样大的灾事,你敢动一个铜板试试?监察台的折子能把皇帝埋起来。
皇帝心中自然也知道这些,所以他的面色越发难看,眼下情况危急,群臣竟然没有人挺身而出,他有些怀疑自己平日里养了些什么废物,关键时刻一点用处都没有。
“二皇子,你可愿前去?”皇帝的目光在二皇子身上顿了顿,面色有几分严肃。这差事虽不好办,但却是一鼎一的锻炼人,若是此时办好了,声望必然大大提高。
方才他不愿让郑丞相前去,也是存了自己的私心,想要借此事来锻炼那几位皇子。
二皇子原本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蓦然听见皇上点了自己,面色顿时难看起来,陵安那等穷山恶水之地自己怎么可能呆得下去?
“父皇,儿臣自然愿意前往,只不过儿臣近几日身体不适,怕是会耽搁了要事,此番灾事紧急,若是因儿臣而耽误,儿臣怕是要成了千古罪人了。”二皇子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得咳了几声,好像生怕别看看不来他身体不舒服似的。
皇帝面上泛起几分怒气,他冷哼一声,看向二皇子的目光染上了几分不满,他自然瞧得出来二皇子是装的,而且装得极其敷衍。皇帝扫视群臣,然而众人却都面带惶恐,好像生怕皇帝下一个点到的人会是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