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县令知道惹出了麻烦,心里默默祈祷院中站的姜越并不是镇武司的人。
他记得省府下发这份文书的时候还附了一份画像,只是这事过了半个月,早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
看着乱糟糟的桌子,孙县令真后悔没有好好整理一番。
不过东西应该还在这里,孙县令找了一番,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张画像,
画像面部模棱两可,是个男人就可以长这模样。
这叫人怎么认啊!
孙县令抓狂,忽然发现旁边标注了一条信息:脖子后方有两颗芝麻大小的痣,浅色,上下相对。
这个标注非常重要,孙县令看完后大步离开了书房。
衙门前院,先前离去的县令再次出现,捕头看到后便迎了上去。
“孙……”他想问怎么处理这件事,却被县令忽视了。
孙县令如今只操心一件事,这个姜越,是不是镇武司的人?
镇武司是大梁三把剑之一,最重要的是,这把杀人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也就说,判断一个人或者一群人是否造反,镇武司的人只用说一句话就可以,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
曾有某个五品官员与镇武司纠缠不清,最终被按了个蓄意谋反的罪名抄了家。
这事在大梁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无数人进谏要皇帝削弱镇武司的权利。
可皇帝只是还了那官员一个名声,并厚葬了对方,却未撤掉镇武司先斩后奏的权利。
皇帝当时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
这句话搞得人心惶惶,也是从那时起,大梁所有的官员都开始拉帮结派,组合小团体。
孙县令来到姜越身旁,想绕到身后看看姜越的脖子。
可姜越跟着他转身子,始终让他看不到想看的东西。
“大人,你干嘛?”姜越皱眉问道。
孙县令犹豫骗了片刻,问站在姜越身后的捕役,“他脖子后面有没有痣?”
“有啊……”
孙县令心一紧,赶忙绕到姜越身后。
好巧不巧,姜越伸手摸向脖子,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方才听县令说起自己的脖子,姜越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可一摸,也没什么异常。
孙县令忽然感到血压上头,可他又不敢对姜越大呼小叫,怕对方真是镇武司的人,担心会遭到记恨。
姜越还在摸脖颈,急得孙县令在心里狂吼,“你特么摸够了没!!”
其实姜越只摸索了一下,但对孙县令来说,这一下的时间无比漫长。
待姜越放下手,孙县令看清了姜越的脖子,如标注的那般描述,两个浅色的芝麻粒大小的痣上下相对。
是他!
孙县令看着这两个痣头皮发麻,嘴角不禁咧起,冷汗直流。
“姜大人……”孙县令艰难的开口。
此话一出,全场的捕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有的低头,有的弯腰,无一人敢挺直腰杆。
姜越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孙大人为什么叫我大人?”姜越干笑两声,“莫不是寻我开心?”
孙县令看着姜越苦笑,心说,“我哪敢啊!”
论官职,镇武司普通官员其实并没有县令高,但孙县令为了以示尊敬,便以高位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