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镇抚司里,指挥佥事孙玉林慢条斯理的正在喝着茶。
和北镇抚司不同,南镇抚司人数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五百多人,所以,这南镇抚司实际上连个千户所的编制都安置不下。
主官孙玉林之下,有三个百户。
第一百户主管监察,侦缉,甄别等事务,第二百户主管抓捕,审讯等事务,而第三百户就更简单了,主要就是看守犯人,维护南镇抚司安全。
这三个百户当中,这第三百户人最多,几乎是前面两个百户的人数的总和。
这个也可以理解,毕竟自从孙玉林掌管这南镇抚司之后,对于监察侦缉北镇抚司上下那点事情,他的一点都不关心,甚至很多的时候,都不是他南镇抚司出面,而是北镇抚司那边自己将犯事的锦衣卫送到这边来。
这让南镇抚司这边主要的事情,反而就是诏狱的事情了。
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朝廷清查王振的阉党,抓了不少人,这些人送到刑部和大理寺可都不合适,当然是直接送到诏狱来更好了。
此消彼长之下,如今的南镇抚司,其实,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牢狱,而他指挥佥事孙玉林,对自己是一个大牢头的这事情也并没有什么不满。
在得到这个官职之前,孙玉林去参见过太后,他可是清清楚楚的弄清了自己这个官职的意义的,他不过就是太后的眼睛,替太后看着锦衣卫的,必要的时候,他还可以变成太后手中的棒子,敲打敲打一下锦衣卫。
他这人没什么才能,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他这一辈子,非常的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富贵从哪里来的,所有,对太后的话,他是一点都不敢忤逆。
在这里当一个大牢头,不仅仅清闲舒服,而且吃着犯人们的孝敬,那是真的不要太爽,对他来说,这南镇抚司的指挥佥事,简直就是朝廷为他量身打造的一个官职。
可这一切的岁月静好,马上就要打破了。
这让他心里十分的不痛快。
手下的三个百户,悉数被他召唤到了大堂,听着他将今日被指挥使朱骥召见的事情一一说来,三个百户都是皱起了眉头。
不消说,这三个百户,都是孙玉林的心腹,大家关起门来在南镇抚司好好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突然要空降一个百户过来,三人也是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你们说吧,这事情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大人,这是那朱骥想要染指我南镇抚司啊,这个头不能开,这要开了,后面还有更多的人被塞进来,时间一长,这里哪里还有大人和我们兄弟的立足之地啊!”
第三百户的百户贺明,当初就反对起来,他是主管看守犯人的,也是油水最丰厚的地方,这新来一个百户,哪怕从他手中拿走一点点的份额,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
“这道理我不知道吗,问题是,我没法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