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
这般世俗的题目,让诸多学子一脸茫然。
有人抓耳挠腮,有人沉吟皱眉。
倒是邓清远和柳湘玉这几个骄子,略微一想便开始动笔。
而那柴道则是左顾右盼,只见无人注意,偷偷吃下那枚通亭丹。
霎时间,他感到头皮发麻发痒,一阵通明!
糟糕,要长脑子了!
活这么大还没这么聪明过!
再回想那题目,他思绪如泉般喷涌。
要和金银有关,还要显得自己有才华。
他当即提笔,一首诗词信手拈来:
“细雨蒙蒙夜沉沉,梁上君子进我门。”
“腹内诗书存千卷,床头金银无半文!”
“好诗,好诗啊!”
柴道写完之后,满脸陶醉,只觉自己文华仿佛天下无敌,竟然能写出这般对仗工整的诗词来!
“就叫赠小偷吧,我等做生意的,最怕梁上君子,我这大肚皮,如今也是能装得下千卷书来,没问题,完全没问题啊!”
“雨臣兄当真乃我亲爹也!算了,我就不当第一了,当个第二,第一就勉为其难让给他吧!”
柴道得意洋洋,这下应该是不用被老爹扒皮了。
而坐在一个角落里的张雨臣则在盯着白纸发呆。
因为他先前和邓清远对着干,众人的目光有不少都落在他身上。
见他半天不动笔,众人也都是冷笑连连,只当他是肚子里没墨水,写不出半个字来。
然而,他真正烦恼的,不是这些,而是另一个问题。
“能用的诗太多了,不知道写哪个啊。”
张雨臣沉默片刻,决定放弃思考。
“简简单单来一首李太白的吧。”
他提笔而起,字若游龙。
下方书生埋头作诗,上方圣人楼阁闲谈。
“三位大儒,觉得今日何人能够夺冠?”
刘不悔和王元孟河两人对视一眼,总觉得圣人今日这态度颇为古怪,但还是说道:
“自是邓清远了。”
“他本就天资聪颖,如今又得至圣金气,先前还作出过两篇洋洒之诗来。”
“且让朕过目。”
反复翻阅一首满江红和无名诗之后,圣人微微皱眉,沉吟片刻之后,哑然失笑:
“这当真是邓闲之子所做?”
“他这当爹的,恨不得把儿子哄死,如何能让儿子有这般傲骨?”
“依朕看,这倒更像是心中有结郁之人的心境。”
“这......”
三位大儒面面相觑,都有些无奈:
“这书院之中除了邓清远之外应当无人有这般才气,陛下莫要说笑才是。”
“陛下,老夫虽纵容犬子,但文华这方面,有三位大儒教授,应当不会出问题。”
邓闲又是咳嗽又是哼哼,显然尴尬的不行。
圣人也无意和这几人争论,目光略微一扫,直接掠过张宗寒这个大老粗,看向一旁的杨天策,眼神之中流露出几番重视来:
“杨爱卿,你觉得呢?谁人能夺冠?”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于杨天策,在场之人都知道,昨夜这杨天策突然顿悟,如今已经是半圣之姿!
三十多岁已经半圣,身缠大明国运,可以说,这国家的半个兴亡都与他有了关系。
这也让众人愈发期待他的眼光来。
“臣以为,除邓清远之外,当有另一位学子,或能斩获状元之名。”
“哦?”
这番回答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圣人手掌稍稍一抓,询问道:
“是谁?”
杨天策突然将目光看向张宗寒,后者微微一愣,接着勃然变色:
“你莫非是要说我那没用的儿子?”
“杨天策,这是陛下近前,莫要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