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幕临轩坐在主位上,许亦晨和蓝锦溪站在旁边,白烁、李绪和桃娘庙的丫鬟跪在台阶下公堂的正中央。
“升堂。”幕临轩醒木一拍,跪在白烁和李绪之间的丫鬟被吓了一跳,幕临轩严肃地说道:“好好交代你们都做了什么?”
“大人饶命,我……我也是为了保命啊!”丫鬟跪着往前爬了两步,回过身指着白烁说道:“是他……是他威胁我,问我是想要钱财还是想要自己的命,我被逼无奈就只能替他送去那盒糕点。”
“李绪那天去桃娘庙干什么?”幕临轩看着面前台阶下的三人。
“他送了一个首饰盒,桃娘看了首饰盒里的东西后,愤怒的扇了李绪一个耳光,我被吓着了便也不敢多留,后面的事我一概不知。”丫鬟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那丫鬟说实话了吗?”蓝锦溪和许亦晨悄悄说道。
“不一定,看她的样子,她是有足够能力能让自己全身而退,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个被逼迫无奈的柔弱女子。”看来得找个探子去查查这姑娘的底细了。
“李绪,你说说,你给李玲曦看了什么?她为何那么愤怒。”幕临轩在刚刚吃饭的时候看过那些借据以及那封信,对比了一下字迹,信确实是李玲曦写的,但借据不是。还有暗格里带毒的口脂,李玲曦是个聪阴人,处处提防着他人,口脂没有动过的痕迹。
“我……”李绪刚准备开口,可一旁的白烁却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幕临轩皱着眉头,公堂是个严肃的地方,岂容他人放肆。
“我笑这对狗男女相互利用,一个骗我财一个骗我情,而我却成了个可怜的笑话。”白烁苦笑着,随后旁若无人般地叙述着他这可悲的一生。
他在今年新春的时候遇见了李玲曦,那时候他不小心打翻了祠堂供奉的香炉,夫人嫌他笨手笨脚,便罚他在祠堂外跪着。
而李玲曦来作坊买脂粉误入了作坊后院,在后院迷路了。在寻出口时恰巧碰见了罚跪的白烁,看他冻得直颤抖又跪着,看起来挺可怜的,就把自己暖手的汤婆子给了他,便问了出去的路。
在白烁印象里,李玲曦最开始给她的是温柔大方,而不是现在对她的冷脸冷心。
李玲曦离开后,他又跪了半个时辰,后来是父亲让他起来回房,便让他以后小心着些别再惹夫人不高兴了。
白烁只好忍着委屈答应道,便回了房,第二天他托朋友去打听李玲曦的事。
知道他是桃娘庙里的桃娘后,就每天每天地差人送东西给她,还时不时地去看望她。李玲曦每天都能收到糕点或是金银珠宝,就连李玲曦写信和他借银子,他也毫不吝啬。可是白烁却不知道,恰恰是他这样的举动让李玲曦对他越来越反感,逐渐不愿意见他。
时间很快冬天到了,白烁想着李玲曦再过几个月就能卸任了,白烁想娶她为妻,虽然她和姐夫传出过不好的关系,可他不在乎。
就在前天中午,他亲自拿了对刚做好珠钗高高兴兴去见李玲曦,可是却撞上了李绪和李玲曦偷偷摸摸私会。
直到他听见一直和他借银子的是李绪的时候,心理怒火中烧。他出了桃娘庙回作坊,跟管家要了些云片。
在一家药铺子里买了一包苦杏仁,还让掌柜的给他磨成了粉。他带着苦杏仁离开药铺子,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在云片上均匀的撒上苦杏仁后,再次去了桃娘庙,便威胁丫鬟给她送进去后,他在外面等候了一会儿才进屋。
“我看着她吃了口云片,过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便没有力气了,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指着我骂,我看见了桌上的首饰盒,想起了她和李绪那羞耻的关系,就抄起来砸向要跑出门的她。”白烁看着自己的双手,现在还在颤抖着,告诉着自己一切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