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我掐好时间准时来到村委会。
此时的村委会只有二楼的一个小房间亮着灯,我敲了敲门之后推门而入。
潘花子戴着一副老花镜看着面前的文件,“你先自己坐会儿,我看完这个文件。”
“大晚上的你让我来就是为了陪你看文件?”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如果十一点半你还没办完你这些事儿,我就没空等你了。”
潘花子呵呵一笑:“小家伙还挺有脾气。”
言罢,他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一旁,说:“我挺喜欢你这驴一样的脾气,跟我小时候一样。”
“少扯淡话,说正事儿。”我皱起眉头:“你白天说村长跟羊角胡会联手算计我一次,这话啥意思?”
“就是表面意思,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羊角胡,你知道他的来历么?”
“废话,我知道我还来问你?”我换了个坐姿:“你倒是说说,他是什么来历,好让我知道知道。”
“我怕说出来你不信,所以我还不如不说。”
“那你大半夜把我叫过来干鸡毛?”我一拍椅子坐了起来。
潘花子说:“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仇怨,你大可不必被别人当枪使来陷害我。”
“没什么仇怨?”我干脆坐下,翘起二郎腿:“我给你数数有哪几桩仇怨?”
“愿闻其详。”
“第一,在孔晓玲设计买走我寿元的时候,你竟然让你儿子来夺我的躯壳?这是第一仇;第二,后山坟岗子我被那个迎亲队给追到村里的时候,是你手下那三个纸鬼追着我想要我的命吧?其三,大磨山里羊角胡假意跟你合作的时候,你弄那些阴魂过来想弄村长,你就不怕我也被弄死吗?”
我越说越激动,甚至说到最后,我都是站到他面前,拍着桌子说出来的。
我也不怕他在这里嘎了我,因为村长跟羊角胡说过,他们两个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弄的过潘花子,但是孔母一个人就可以让潘花子忌惮。
如果潘花子真把我给弄了,就算孔母不会替我报仇,潘花子也绝对不会好过,最起码他在大磨山村是待不下去的,他在大磨山里的布局跟所做的努力也将付之东流。
说完之后,我等着潘花子给我放狠话,可结果却是,潘花子笑呵呵的说道:“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总不能是孔家人说的吧?”
我没有回答,坐了回去。
潘花子说:“我白天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了,我这个人无妻无子,我既然一辈子未娶,我又哪儿来的子嗣?这是其一。其二,谁告诉你村里追你的那三只纸鬼是我弄出来的?我虽然懂得御鬼之术,但却做不到将阴魂渡入纸扎里面,这手段到底是谁的,你可以想想。第三,大磨山破庙那里弄出来的动静,都是羊角胡的手笔;我祖上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手段或者术数,我只是跟着之前村里的一个先生学过一段时间的风水堪舆之术,所以才懂得大磨山内那些隐藏在地下的价值。”
“我凭什么信你?”
“没有凭什么,信不信在你,而且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羊角胡是有儿子的,并且他的儿子早些年间被他养的阴魂给吓走了三魂七魄成了活死人,你口中那个我儿子,八成是他的儿子。”潘花子摘下了眼眶上的老花镜,身上的气势也变了一变:“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门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