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爹娘给程秩序施加不小的压力,要他结婚,结婚,结婚!
程秩序倒是沉着了,初步露出些马脚,装作被逼无耐地问道:“我同意结婚,是什么人都可以吗?”
他妈立即说:“还是那句话,我们程家在平县也算厚实人家,起码你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程秩序看父母还是老熟套子,没有放松条件的意思,建议说:“爸,妈,你说结婚吧,也是好事,结婚的目的是过日子,天天柴米油盐的,为什么非得要个门当户对的,找个情投意合的不行,她是跟我过日子的,光门当户对,天天跟我吵闹,这日子还有法过吗?”
“怎么没法过?”妈强势地说:“我和你爸爸不是吵了一辈子,还不有了你姐和你,不要和我狡辩,等几天去见你楚姨给你介绍的女孩,她父母都是老师。”
这个父母都是老师的女孩,母亲提了一个多月,程秩序一直没有同意。妈说的楚姨,是同事郜计划的妈,在单位,唯一与程秩序不对付的人,所以,程秩序没打谱去见这位倒霉的女孩。
到八里堡后,从申报的各项数据中,八里堡工商所多项排名第一,按惯例,肯定是局里面先进工商所的,。但是,材料到了郜计划手里,一直压着,直到领导把评选工作做完毕,各个所已知道自己排名了,郜计划才把八里堡所数据送到领导手里。
一切已成型了,领导当然不能为一个八里堡所而推翻以前的排名重新来过。
程秩序并没有纠结于此,他也知道郜计划的目的,如果程秩序年年先进,极有可能提到局里,哪怕是个靠边站的副局长,也比他办公室主任的官大!
当然,程秩序的工作成绩与杨新华有关,年前,杨新华连续办两家注册资金五十万的工厂,大运河家具厂和新时代建筑机械制造厂。工人增多,带动工厂周围的小商小贩也增加,营业执照的数量增多,良性循环吗!
于明顺折腾一个多礼拜,和老吕跑来诉苦,地不好拿。吕厂长坐在杨新华对面,气愤地说道“他妈的,不当家不知油盐贵,找了老冯几次,他请示来请示去的,一亩地也没批!”
杨新华知道老吕在厂里,已多少年没发过火没说过脏话,这才走出去一个星期,社会马上把他踢回三十年以前,年轻气盛时期。杨新华转头看坐在沙发上的于明顺,于明顺说:“别看我,跑销售跟孙子样,跑土地跟孙子的孙子样,只能弄么难了!”
“噶茶吧”杨新华给他们倒完茶,又坐回去,问他们两人:“是怕了才跑回来的?”
“怕到不怕,只是感觉这样找不是法,冯书记那儿似乎有道坎,翻过去才有春天,才能看到希望!”于明顺直白地说:“好像我们两人砝码不夠份量,要不,你出面试试?”
没有地,工厂不能建在空中。杨新华正好闲着,他骑了自行车去镇里,他跟冯书记已经混熟,他朝书记屋一去,冯书记给他倒一杯水说:“替你的部下来要地?”
杨新华惊喜地问:“批下来了”
“七八百亩,你知道你这是干什么吗?老百姓指着地吃饭呢,你的行为就是抢夺老百姓的饭碗,你想当资本家我不拦着,你可以卖退旧下来的工厂,学校或什么,土地我真不敢动。”冯书记转向杨新华,只好摇头。
“可是,八里堡能买的废旧厂子学校,我都买光了呀。”杨新华知道现在政策已转向,但平县只是个江北小镇,八里堡又是平县里的小集市,属于被爱情遗忘的角落,远比南方的开放政策落的太后了!
“你前段时间不是买了古栗园吗?那也有几百亩啊,建个厂没问题吧?那儿偏在街南,里面还有荷花湖,风水奇佳,还要在另购什么土地?”冯书记说的不错,春节前,杨新华真买下了古栗园,那可是有历史的园子,他就是因为怕那帮人要把古栗树砍掉,才出的血购买的,买到手,除了替老百姓保存着,他没打谱动它们,古栗树有古栗树的历史史命。
“你不想动它们,我不太好说了,要不,你可以去县上找,我老冯不是推脱,土地也不是我的,我这里只能按条规执行。”冯书记也没说错,他虽然也较开朗,不太固执,但不等于他无限制。
杨新华看到冯书记执意不批土地,他也没有方法,毕竟不是县城,每年有发展计划,垮掉的工厂单位也多,施展空间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