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超跨上马,直奔回府后,他直接去了父亲的屋子。
司马正德刚起身,正被苏夫人服侍着吃药,他见是司马超,便挥手退下苏夫人,冲着司马超招手道:“吾儿快来。”
司马正德一向喜爱长子,见了司马超,脸上便不由得浮现出笑意。
司马超迈步上前,先是为父亲斟了一盏茶奉到跟前,又关切道:“父亲的伤如何了?夜里还疼吗?”
司马正德回道:“不碍事。”
话一出口,他便是剧烈的咳了起来,司马超连忙上前为父亲抚背,司马正德咳了好一阵,才渐渐平复下来,他叹了一声,感慨道:“真是岁月不饶人,从前我的伤深可见骨,照常能提枪上阵,现下不过是挨了一箭,竟是养了这么久还不好。”
司马超拿过软枕,轻轻的扶着父亲靠下,柔声道:“父亲都是年近五十的人了,身子不如从前也是正常,况且这次的箭伤本就重,您定要好生养着才好。”
司马正德靠在床头,看向儿子,眼中带着慈爱,刚毅的面上露出一抹笑意。
司马超问道:“父亲这样看儿作甚?”
司马正德回道:“吾儿像我,亦是像你的母亲。”
“你的母亲,便是个极温和的人。”
司马超可不是温和的人,只不过他深爱父亲,这才流露出温柔。
司马超听了父亲的话,他在床边坐下,道:“父亲又在想母亲了?”
司马正德没有回答,只重重的叹了口气。
司马正德乃当世枭雄,自然不会过多的流露儿女情长,他不过眨眼便收敛起了情绪,问司马超道:“你清早来寻为父,可是有事?”
司马超沉默了会儿,遂蹙了蹙眉头,艰难的回道:“父亲,我不想娶霜池公主为妻。”
司马正德倒是没想到儿子会拒绝这门婚事。
这儿子像他,是个有野心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该决绝这门婚事。
司马正德惊得胡须微微抖动了下,遂看向儿子,疑惑道:“这是为何?”
司马超岂不知父亲对自己的厚爱器重,他垂下了眼眸,不知该如何回答父亲的问话。
屋子里陷入了沉寂,最终司马正德开口道:“若是旁的请求,为父必定会答应你,可是娶郭贵妃之女,乃是咱们与郭氏联盟的最牢靠的办法。”
“你这个请求,为父不能答应。”
司马超抬眸看向父亲,回道:“父亲的苦心,儿岂能不明白,但是我确实是不能娶霜池为妻。”
“咱们可以用别的法子与郭贵妃联盟。”
司马正德没想到儿子会这般坚决,他蹙起了眉,忍不住追问道:“你为何执意不肯娶公主,这可不像你的做派,你若是有什么苦衷,可否告知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