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麟写了信给周饮瀚。
周饮瀚回信说可以。
因为这些人,都是廖夫人手里的人,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老祖”,而且就在之前,周饮瀚已经把金矿出事,韩刚断腿的事情,不经意般告诉了他们。
那边没了金矿的诱 惑,这边又有洗白上岸的前途等着,这些人最近十分积极,争相表现,放出去绝对是好用的。
两边接连写了好几封信,把事情定了个差不多。
黄昏时分,家家炊烟。
韩枕戈正百无聊赖地躺在桌上,就听脚步声响,老祖提着食盒慢慢走了进来。
韩枕戈还有些兴奋,立马翻身坐起,“你可来了,我都饿死了。”
他嗯了一声,把食盒放下,韩枕戈立刻把桌子搬到火堆边,把食盒摆上,给自己倒了水,一边还道:“哟,还挺丰盛,来来,一块儿吃点!”
老祖冷冷道:“不必。”
他在院中缓缓转了一圈,韩枕戈心里有些发虚,就道:“进来啊,我有事问你呢,你在外头干什么?”
老祖倒也没说什么,就慢慢进来了,韩枕戈拿着筷子吃,一心想让他坐在那个蒲团上,但老祖并没有坐下,只倚在破旧的架子上,看着他。
韩枕戈态度自然,道:“你看我干什么?”
老祖道:“今天,是不是有人来过?”
韩枕戈心头格登一声,但还是道:“没有啊!”
老祖点了点头,也不多问,韩枕戈心里有些慌,他确定,他是知道了什么。
他面上一点不露,就当着他的面,气呼呼地把桌子朝着他自己一拖:“你一天天的疑神疑鬼,就跟个女人一样!烦死人!”
随着他这一拖,桌子腿旁边的一堆“木屑”,被他推进了火中,毒药早就被他藏了进去。
他随即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也趁机把解药放进了口中,还随手抹了抹身边的树枝,把烤鸡串起来,架到了火上。
既是为了掩盖那药可能有的味道,也是为了一时不要吃饭,免得把解药不小心吞下去了。
老祖并没离开,但也一直没有坐下,韩枕戈来回转着那烤鸡,心跳越来越快,明知道他功夫高,有可能察觉到他状态不对,但真的事到临头,却实在抑不住心慌。
就在这时,脑海中忽然就飘过了盛明麟说的一句话。
他说,韩酒酒渴望成为一个各方面可以与老祖对抗的壮年大男人……
可惜,他没有这么厉害,他也是会害怕的。
就在这一刻,老祖忽然身体一晃。
韩枕戈经历过太多次危险,身体比脑子快,飞鸟一般掠了出去,恰好避过了老祖的一击。
杯盘四溅中,韩枕戈脚尖一点就跃上了墙头,人都已经翻出去了,却听到扑通一声,他隔了会儿,才小心翼翼地从墙头露出一双眼,就见老祖滚到了地上。
老祖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他绝不会容忍自己露出这么狼狈的样子,所以,这应该是真的。
韩枕戈又等了许久,这才慢慢,慢慢地走回来,一步一步地进了屋,假装站到他身边,又迅速飞掠开,反复几次,然后灵机一动,把那个蒲团踢到他后头,然后冲过去一脚把他翻了个儿。
他啪叽一下子摔到了蒲团上,不一会儿,就有血腥味传了出来,他仍是一动不动。
韩枕戈宽心大放。
就算他一开始是装的,这会儿也肯定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