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部现代的杨乃武与小白菜吗?可是,知道内幕的我,觉得民间文学真可爱,因为信息不全,所以,作者本就加了想象,再有二传手的联想,加上还更可能的以讹传讹,最后,面目全非,于是,一件很不起眼的新闻,它就演变成田间地头、酒肆茶馆的,洋洋洒洒的民间传奇?
但惩恶扬善、匡扶正义、有情人终成眷属,却是自《三侠五义》开头的民间文学,永恒的、经典的、长盛不衰的三个主题。
只不过,这也太离谱了吧?在东海,这么大个城市,学问和整体素质名列前茅的现代都市,也有人相信而且越传越广,连一个小小的护士都知道了。
“哈哈哈,”我大笑了几声,又绷着头上的伤口了。“哎哟”
忍不住痛苦的叫了一声。
“老公,你傻笑什么呀?又疼了吧?”清清老婆心疼的说,一边帮我轻轻按摩额头。
“军哥(还嘹亮呢?),你等着,”小舒也很焦急,“我去叫医生来。”
等医生过来处理完,两个美女都严厉禁止我说话。
“小舒啊,”清清问小舒护士,“你说的那个杨妍,她好看吗?”
“嗯,老好看了,比我好。”小舒护士诚实的说。
“啊?那她,认识,军军吗?”清清有点紧张。
“认识啊,”舒云芳开心的说,“军哥住院的时候,她老来看哥的,还带很多好吃的。”
“呀,”清清嗓音有点发颤,“她喜欢军军喽?”
“姗姐姐,你啊,吃醋了?”小舒笑了起来。
“没,我才不吃醋哩,”说完,她轻轻的摸着我的脸,“我老公,就爱我呢。”
“呵呵呵,那就好。”小舒笑了一会儿,就端着托盘出去了。
“老公啊,”清清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看着我,“你只会对我好,是不啦?”
“嗯,我发誓。”我想举起右手。
“不要,我信。”清清老婆捂住我的嘴,又把我的手放下来。隔了会儿,看到我输液的手有点疼,又赶快按照小舒护士的交代,把输液管上的阀门调小了点,这盐化钾,消炎是不错,就是疼。
“清清老婆,你刚才叫我什么啊?”我躺着有些无聊。
“老公啊。”清清很自然的说。
“嘿嘿,再叫一遍,没听见”我逗她。
“不叫了,哼,没听见。活该。”清清脸上泛起了红晕。
“清清老婆,再叫一次嘛,老公想听呢。”我厚着脸皮央求。
“不叫,不叫了,不对,啊,你都听到了耶?还让人家叫,你好坏的呀”得,哥们又被识破了,不好玩了嘛。
我眉头一皱,本来也是头有点疼,计上心来。
“哎呀,疼,啊,好疼啊!”我突然叫起来了。
“呀,老公,你怎么了?哪里疼啊?要不要叫医生啊?”清清很紧张的说,两手抓着我的右手,紧紧的。
“嘿嘿,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疼。”我努着嘴,转着头,心说,我看你不叫,中计了吧?
而且,哥们这还是一个连环计呢。
“到底是哪里疼呀?”清清放开我的手,焦急的问。她一脸问号。
“把你的手拿过来,我指给你。”我抓起她温顺的小手,放在我的大嘴上摩挲,“就是这,里面也疼,你能不能,安慰一下啊?”
“流氓,大流氓,”清清老婆反应过来,脸颊绯红,“生病了也不消停。”
“唉,”我没戏的要扭过头去。
“不过,看在你救了我和儿子,那就,奖励一下,就一下下哦。”
清清红着脸,微闭星眼,红唇慢慢的靠近。
我也闭上眼睛,凭着本能,在小嘴接近的一刹那,大嘴一张,像青蛙捕食,闪电般的吸入她的香舌。
还一下下,这方面,你说了不算!
请原谅我的小色,读者朋友。
生活本就不是一帆风顺的,我们都会面临很多的苦痛折磨。但是,大男人,只会找个无人的地方,自己抚平忧伤。何必要在自己的爱人、亲人面前,忧忧戚戚,哭爹喊娘的?
这么做,你的伤痛不会减轻一分,还让你最亲的人徒增烦恼,损人不利己,白开心,不是吗?
所以,我不会一直叫疼,我忍着,我也拒绝清清和儿子把我受伤的消息电话给父母,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和忧愁!
活着,就五彩缤纷的活着;死了,就坦坦荡荡的死了。
我不喜欢看某些影视剧里,
男主角感冒住个院(女的这样,我是允许的哦),都搞得生离死别似的,想赚我们这些硬汉的眼泪,某些两商双低的编剧大叔,您等着吧!
唉,解释了这么多,其实,不就是某些人阳魂归来,又春心荡漾了吗?
“咳咳”,儿子双掌挡在眼睛上,红着脸,走进了病房。
“姐姐,老爸醒了吗?太好了!”儿子大声嚷嚷。
“啊,醒了。”清清老婆轻推,又羞红着脸,理了理秀发。
“小子,你怎么来的?快过来”我赶快用右掌内摇,招呼儿子进来。
等他走到床边,我用手摸了摸他的头。
“老爸,你才搞笑哦,”儿子高兴的笑着,“我打车来的,还走路啊,这么远。”
“你小子!怎么和老爹说话的?”我嘴上严厉。却又爱怜的摸着他粗硬的头发。
“呵呵呵,你们爷俩,都是提虚劲”清清老婆笑呵呵的说,“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谁,还稀里哗啦的哭?”
“姐姐,你别笑我了,你哭的比我久呢。”
儿子脸红了。
“好了,好了,我都收到了,”我赶快叫暂停,大过年的,可不能哭啊。“谢谢就不说了,反正咱仨,都是一家人了。”
“嗯,军军说得对。”
清清解释,病房里,住满了,这三天,都是晚上她打车送儿子回家,但来,是他自己打车的。
今天早上,我苏醒过来前,另外两个病友才出院走了。
“清清老婆,”我突然想起来了,“你说,谁啊,跟我们一家有这么大的仇?”
我接着分析,回忆起当时的情形,那东风大卡,明显就是想鸡犬不留,而不是针对某一个人。
“嗯,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也查勘了现场,可是,暂时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清清说道,
“我来东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为了生活在奔波的,也没有得罪过谁啊?”我想不出来,有什么人这么残忍,要置我们,置哥们好不容易有的,一个家,于死地!
“军军哦,会不会是两年前,你惩罚的那几个人,报复你啊?”
清清一脸崇拜,一脸担心。
“应该不会,如果要报复,早就发生了,不会等到现在。”
思考了一会儿,我摇了摇头。
“那又是谁呢?”
儿子也偏着脑袋(最近这个现象有点加剧,我怀疑是和他姐姐学的),想不明白。
想我们家清清,人那么善良,又从不招蜂引蝶的,应该不会是针对她的!
“算了,别想了。”我怕头疼,“只是,清清,你和儿子这短时间,要小心一点,上班和放学后,赶紧回家,别在外面逗留。”
我心里也计划好了,等出院,就把蓝色经典的房子拿下,装修好,搬进去,每天,我开车和儿子来普渡区。
清清在家,就在公司后面,几步路,应该没事的。
“嗯,我想想。”清清突然想起来什么,“啊,小睿,快帮姐姐把衣架上的包拿过来。”
儿子在床尾,他站起来,走到病房墙壁上的衣架上,取来了清清的粉红色坤包。
取出手机后,清清把短信拿给我看。
如果还不回心转意,天堂有路,知名不具。
短信时间是2004年1月31日21:51。
啊,那不就是大年29,我和儿子把清清从机场拦回家的那天晚上吗?
会是谁呢?
想不明白。
隔了会儿,病房里突然热闹起来。
清清的小舅公、小舅婆簇拥着刚听到消息的爷爷、奶奶,来了。
“哦哟,”奶奶一看到我,紧走几步,“乖女婿呀,你,你好点了吗?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奶奶,我好多了。”我想坐起来,爷爷走过来,把我按住,
“好好休息,不用起来,病人为大嘛!不用讲那些虚礼的。”
“啊,爷爷,奶奶,小舅公,小舅婆,您们随便坐。”
儿子很乖巧的把凳子让给了爷爷,又去另外两个病床旁边,一次搬来两个凳子。清清陪奶奶坐在我的床边。
“大军啊,你这次真是命大,以后可得小心了。”
小舅公笑着说,考虑到我生病,他特意压低了嗓音,本来洪钟大吕的,这会儿,像鸭公嗓子,我和儿子只好憋气。
原来,快四天了,那个晚上,我倒在血泊里,人事不省,又打不着车,清清没办法,就和儿子一边用撕烂的衣服给我止血,一边给小舅公打电话。
10分钟不到,小舅公一家,开了两辆车,来了6个老爷们,加上小舅婆,7个人把我送到了市人民医院急诊科。连夜抢救。
不惜一切代价!钱有没有,有啊,你先帮我垫着。如果,有生命危险,立即通知我,我和他阿姨,飞回来,见最后一面。
爸妈年纪大了,先别告诉他们。等大军脱离危险,再说。身体不好,也可以不去医院了。
你帮我通知东海能联系到的亲戚,我姑爷出事了,请他们代表我们去看看!不勉强,不想去的,看着办吧。
安抚好姗姗,这孩子一根筋,我怕她想不开,出什么事。要保证至少有一个人,24小时陪着她。
当然了,姑爷醒了,就不用了。
我的准岳父在小舅公打去的电话里,焦急而有条不紊的布置。
再晚送来10分钟,就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医生做了8个小时的手术,出来后介绍病情,说额头到眼睛的部位,被东风车的侧门上的铁棍划破,缝了7针;最致命的是,头部在被铁棍刮倒后,往前扑了很远,头前部着地后,碰着了坚硬的石子,头骨被划开。
大脑三条神经被切断。
医生接神经,就花了6个多小时。
万幸的是,不是往后倒的,否则,后脑勺碰上石子,那就不用往医院送了。
但奇怪的是,根据额头上伤痕的长度和深度来看,这小子是正面碰着的,在巨大的惯性下,他应该是后仰倒地才对,搞不明白了,他怎么做到的?
算了,奇迹吧。
人生了病,或受了伤,是最脆弱的。还是想有人来看望的,我也不例外;但来不来看你,是别人的自由,关键看你的人缘!
事实证明:哥们不仅人品大爆发,还借爷爷奶奶之口,彻底改变了儿子在清清老婆亲戚面前潜伏的尴尬身份,而且,成为一众亲戚争相示好的明星,当然,这主要是我泰山的功劳,但,也是儿子自己打拼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