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码头酒肆的二楼客房内,晏月漓“啊”地尖叫一声从醉梦中惊醒。她感觉胸口处有隐隐的刺痛,就在刚才她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在梦中,她见到嵇北辰上了一条船,那船带着嵇北辰慢慢驶离了港口,来到一处雾气缭绕的海滩。那海滩很是辽阔,滩涂上不见一粒沙子,只有成堆的巨石。
晏月漓眼见嵇北辰与一个陌生男子上了岸,他们在一处由巨石缝构造的深潭旁停留。在梦中,她感受到深潭底部有黑色的魔气在向外翻涌。
随后,滔天巨浪便席卷了整个海滩,在嵇北辰的脚下,突然从深潭处伸出一只黑色的魔手,只一瞬间便把嵇北辰拽入到深潭之中,然后晏月漓便大喊着醒了过来。
“阿辰,阿辰!”晏月漓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虚弱地坐起身来,在客房内大声呼喊着嵇北辰。
然而,晏月漓并未收到任何回应,沧墟剑听到晏月漓的声音,连忙飞了过来,停在床榻边上、上下翻飞。她看向沧墟剑,知道这定是嵇北辰留在她身边保护自己的。
晏月漓见那沧墟剑在空中不停晃动,剑尖一直指向房间的一个方位,而那个方位指的便是这小岛的东岸。她认真回忆刚才的噩梦,好像嵇北辰去往的地方就是那个方向。
“阿辰一定是出事了,刚刚的梦那么真实,现在就连沧墟剑都有了感应!”晏月漓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没想到醒来之后嵇北辰真的不在身边。她有些慌了神,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梳洗之后,便推门要前往小岛东岸。
晏月漓在走廊敲了敲旁边荆小味与颜念新的房间,等了许久也没见动静。她见屋内无人,心中这才稍感安慰,心中想着说不定嵇北辰并不是一个人掉入了深潭。她此时也顾不了许多,紧了紧手中的沧墟剑,就往楼下奔去。
晏月漓下了二楼、出了酒肆大门,正欲往东岸前去,迎面便碰到了慌忙跑过来的颜念新。
颜念新见晏月漓手持沧墟剑,知道她起身见不到嵇北辰,定是着急要去寻找,连忙说道:“晏姑娘,嵇师兄与小味兄弟去了小岛东岸,要调查海灵伤人的事……”
晏月漓听到颜念新说到“东岸”两个字,心里咯噔一响,更加肯定了自己梦境的真实:阿辰果真有危险!
晏月漓此时焦急万分,慌忙扯起颜念新的衣袖,头也不回地就要往东岸走。见颜念新一脸疑惑,晏月漓轻皱眉头:“阿辰他出事了,念新快与我一同去东岸!”
颜念新见晏月漓着急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嵇师兄出事了,但还是安抚她道:“晏姑娘先别着急,嵇师兄与小味兄弟去的地方是小岛的东岸。我刚刚已经打听过,那船老大的蒙冲早已离开了港口。
那船老大实际上是小岛的护卫队队长,他们所去的海石洞天如今已被海猴子占据,普通的商船根本无法靠近,所以……”
晏月漓闻言,脸上焦急之色更甚,急得就要哭了出来,口中呜咽说道:“这可怎么办?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噩梦中阿辰被一只诡异的黑手抓进了深潭之中。他的身体还未恢复,我真的怕他……”
颜念新最见不得女人哭,连忙说道:“晏姑娘不要着急,我带你去找一个人,他是岛主的……亲信,相信他可以安排其他的蒙冲给我们!”
祖龙轩的正厅,颜念新带着晏月漓焦急地等待着齐无谓的到来。颜念新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薛庄,开口道:“齐将军究竟去往何处,我们的朋友驾船出海未归,想求齐将军派人前去营救!”
薛庄怕极了眼前之人,但有些事他还是不能据实相告,便摇头回应道:“这个……恕在下不能相告!”
颜念新看见薛庄一个头两个大,见他还有意相瞒,心中气愤不已:“你……”
薛庄见对面之人面露怒意,刚刚被打的伤痕隐隐作痛起来,他连忙缓和神色,起身解释道:“对不起颜公子,虽然你是齐将军的座上宾,但要动用岛中护卫的力量,这件事非同小可,就算是齐将军也做不了主,除非……”
颜念新鄙视地看了一眼薛庄战战兢兢的样子,口中轻蔑道:“除非什么?薛将军先看看这块令牌再做回答!”
薛庄见颜念新掏出一块令牌,抬头仔细打量起来,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低头念叨着:“这是岛主令牌,怎么可能!”
颜念新剑眉一立,大声说道:“放肆,岛主令牌在此,见令牌如见岛主,薛将军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