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媛和惠娘被押送而来,跟着一道来的,还有小苑里所有的下人。
叶桑晚尚未发话,就见江媛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若不是东白用蛮力压制住,只怕就被她得逞。
叶桑晚瞧着月前还为自己打抱不平的黑丫头,如今狰狞得像一只发怒了的黑猩猩,她有一些恍惚。
“明明是你同意的事情,为何要出尔反尔?”叶桑晚没说什么,江媛倒将她怪上了。
叶桑晚不知她是想挑拨离间,还是破罐子破摔。
“东白,先堵住她的嘴!”
江媛的嘴立即被东白堵上。
惠娘只知江媛为了自己不干活顶撞了叶桑晚,于是连连告罪,“主子,小女脾性直率,您亲手将惠娘救活已是天大的恩情,又恩准惠娘修养月余,让阿媛好吃好喝地照顾我,更是对我母女俩天大的恩情,惠娘……”
叶桑晚抬抬手打断了她的废话:“行了!我只问你,江媛以前任主子施压江总管等人为你谋取福利,开小灶吃补品一事,你是否知晓?”
惠娘神色巨变,正欲解释。
看热闹的众人,面面相觑,似乎在用目光交头接耳。
叶桑晚见她一副惶恐,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时,便猜到她是知晓的,于是又打断了她预将说出的废话。
“另外,我想问问惠娘,你手撰做皂的法子、做菜的法子、极速生长化肥的来历、用法、用量、乃至厨房各菜系的做法是为何?”
说着,将利用图书馆电脑的复制功能,复制了惠姨娘的手稿扔到她脸上。
“我让熟悉织布步骤,你说你身体乏得很没有精力,撰写这些是打算交给谁?”
江媛惊恐地呜呜出声,开始挣扎。
叶桑晚很庆幸惠娘是个不会撒谎的老实人,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
“还有,把那本《织布云锦还给我。”
惠娘更慌了,那本书,被江媛拿走说是给了需要的人。她会织布自然不需要这些纸上谈兵的东西,所以被江媛贿赂给了身后之人。
殊不知,那《织布云锦中间有两页纸提到的丝绸技艺才是叶桑晚想让惠娘学的。
原本,叶桑晚想考察惠娘对织布的热爱有几成,若是真的喜欢这个技艺,理应会在看到这简略的丝绸技艺时,会来询问于她,但半个月过去了,她没有。
说明什么?
说明她要么真如她所言没精力,要么不曾认真阅读。
如今叶桑晚让惠娘归还《织布云锦,实则是确认这书到底还在不在?
“这书惠娘在如厕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粪坑里。”
听听这是什么滑稽的言论。
“胡说!小苑里的茅厕粪坑都挖在地下,你是如何将书掉进粪坑的?”这话,是江几把说出来的。
大家都知晓的事情,惠娘之所以不知是因为星回的左侧院没有盥室,江媛为了方便,在屋里放了便桶,才让她误以为小苑里的厕所与平常所见的一样。
惠娘蠕蠕嘴,蹙着眉喊了声:“几把,你……”
江几把却满脸厌恶地道:“我江几把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不忠之人,哪怕你是我兄弟的夫人,可讨厌就是讨厌了。往日与掌舵的情义,早在我们被你将我们当做下人卖掉抵债后殆尽!”
江几把的话,宛如一枚鱼雷扔到平静的水中。
“什么?是她将我们卖了抵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