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月撂下最后一句话转身便走。
李悠悠愣神片刻,忽而面色骤变。
“解药……快给我拿解药!”
声音之大,云如月带着昭昭跟离落走出好远都听得一清二楚。
“小姐,你在酒里李悠悠下毒了?”离了众多贵女,昭昭心情平复,说话也正常了。
云如月掀帘上马车,“礼尚往来罢了,不过一个鸳鸯酒壶,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呵,雕虫小技。”
“鸳鸯酒壶?”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插了进来,“一个带着小机关的壶,有内胆,按着壶柄不同的地方,能倒出来有毒跟没毒两种酒水……”
云如月坐定,看向离落,“离小姐见多识广。”
对上她视线,离落连忙错开眼,不敢看她。
不知是心虚当年发生的事,还是只因胆小。
“那这么说来,小姐喝的第一杯酒水有毒?”昭昭一颗心立马提起,连忙拉着云如月就要进去索要解药。
云如月手上一用力,将她拉回,“一点让人浑身发痒的药粉罢了,我已经吃过解药了。”
其实她没吃解药,只是那一点点毒,对她从小在毒缸里泡到大的瑶族大祭司而言,根本不足一提。
啪——
安静的车厢内,传出一声轻响。
“什么动静?”昭昭疑惑。
云如月眼皮一跳,从袖中取出早晨昭昭给她的荷包。
里面是个塞了棉花的人偶娃娃,此刻炸了线,棉花也从里面涌了出来,一滴血色就在娃娃胸口,鲜艳刺目。
“这、怎么还有血?”
“不小心被花园里的月季刺了一下,无妨。”
云如月随意答了一句,手指撩开车帘,望向街道另一头方向。
一辆华盖马车正在飞驰。
谷思甜坐在里面,蜷缩在妹妹怀中,嘴角溢血。
从那凌乱的发丝下,依稀可以看到其红肿的脸庞。
“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回去一个字一个字说给本宫听……”婉嫔神色肃郁,戴着指套的双手交叠在身前,狠狠掐着掌心。
谷思甜弱弱的应了声,“是……”
……
一场赏花宴结束,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马车停在离大将军府前,离落下车。
抬手冲着云如月挥挥,但云如月还在看窗外风景。
她希冀的眼中光芒如萤火般逐渐暗淡,手指僵硬的缓慢收回。
车帘落下,马车驶动。
风带起车帘,里面依稀传来一声“下回再见”……
声音很轻,叫她以为是幻觉一场,但眼底还是重新亮起光芒,追着马车跑了几步。
“再见,下回再见!”
晚风轻轻地吹,云如月在天黑之前,终于回到了幽王府。
前脚回黄花院,后脚有条黑影闪入刑将夜的房间,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一汇报给刑将夜。
刑将夜仍旧靠在床头,手持书卷看着,听那人汇报完,握着书卷的手指倏地一紧。
“你说,那女人今日在平安侯府大闹一场,是为了本王?”
“王妃字正腔圆,声音洪亮,属下绝不会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