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正在思量山长的身份,波尔波对许凌峰正色道:
“除了鲁正雄那个林奇也是被你杀死的吗?”
许凌峰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韩大胆儿道:
“既然山长能指使你除掉林奇,难道你就不怕他也把你灭口吗?”
许凌峰却露出一抹微笑,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他从一旁小桌上端起一杯咖啡。案发后巴勒斯为了安抚众人,让老蔡和一些侍从搬来了一张茶桌,摆了一些咖啡点心,供在场的宾客食用。
许凌峰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道:
“我不知道林奇和山长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一定见过山长的真面目,所以失去利用价值之后,才会安排我来亲手没灭口!”
“什么?你从来没见过山长的样貌吗?”
韩大胆儿道。
在场众人也都很吃惊,一个在幕后出谋划策,操纵了拍卖会两场凶杀的幕后黑手,竟然连这个计划的执行人许凌峰都没见过。
许凌峰道:
“最初我们是用信笺联络,后来则是用电话,唯一一次见面是在上权仙戏院,他坐在我后排,当时戏院里正在放电影,一片漆黑。
所以严格来讲,我根本没见过山长,他也不需要除掉我。山长帮我报了仇,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物,聪明才智绝不会在你之下!
他曾经说过,很需要我独特的鉴宝才能。况且我没见过他,也从不去问他的事,不会威胁到他想保密的身份,他自然也不需要除掉我!”
韩大胆儿道:
“看来你挺崇拜这个人!”
许凌峰道:
“不错!而且他帮我报了大仇,是我的恩人!只可惜……”
韩大胆儿不等他说完,接口道:
“只可惜没能栽赃谢安,把他也送上断头台!”
许凌峰冰冷的眼神中蕴含着一股仇恨的怒火,死死地盯着谢安。
此时的谢安眼神游移不定,经过连番变故,又被许凌峰戳破当年一起杀害陈峰曲凌烟一家的事,已经有些神情慌乱,脊背发凉冷汗直冒了。虽然他深知许凌峰此时毫无证据,当年的事情他和鲁正雄也做得干净利落,就算闹上官面他也能推个干净,但却依旧不敢和许凌峰利刃般的眼神有任何交集。
波尔波拿出一副手铐,正要给许凌峰戴上,谁知许凌峰忽然一阵抽搐,向后便倒。
旁边人见状赶忙上前搀扶,韩大胆儿也一个箭步奔上去,却见许凌峰倒地后,初时脸上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但随即便开始面部扭曲,眼神中却尽是些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表情痛苦,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道:
“……右手……十字……疤……痕……”
巴勒斯忙着叫人来,想先把许凌峰送去医院。谁知手下刚过来要搭起许凌峰,却见他扭动几下身躯,便就此不动了。
波尔波担心他是装病或是诈死,伸手去探鼻息,只觉许凌峰已经气息全无。他十分谨慎又摸了摸许凌峰的心跳,发觉心跳也停了。
韩大胆儿伸手谈了谈许凌峰的腕脉,又摸了摸颈动脉,发觉脉搏也已经完全停顿。虽然之前发生过踯躅蜜让人麻痹的假死状态,但凭韩大胆儿敏锐的感官,就算脉搏有轻微震动他也可以感觉到,但此时的许凌峰的确已经脉搏消失,彻底死亡了。
韩大胆儿用手扒开许凌峰的嘴,隐隐地从起嘴里的咖啡残迹中闻到一阵淡淡的苦杏仁味儿。眉头微皱道:
“他已经死了,是氰化物中毒!”
波尔波恨恨地道:
“想不到他竟然服毒自尽了!”
韩大胆儿却站起身叹了口气道:
“不!他是被骗了!”
波尔波不解地问道:
“被骗了是什么意思?”
他这句话问的是法语,在场有些人不太听得懂,梅若鸿明白他的意思,走过来用法语回道:
“这个人应该不想死,他只是被骗吃下了毒物!”
从韩大胆儿开始推理,梅若鸿只是在一旁静静旁观,看着他心里的男人做着精彩的表演,推理的内容和各种案情其实他并不关心,她只想看到韩大胆儿好似发光的眼神,和推理时浑身散发出的那种光彩照人的魅力。
其实梅若鸿心思极为机敏,从韩大胆儿的推理中,还有刚才许凌峰临死前一丝诡异的微笑里,她也已经推测出大概了。
波尔波道:
“被骗吃了下毒物,难道……”
说着眼神望向桌上放着的点心和咖啡。
在场众人,见波尔波的眼神望着咖啡,想起许凌峰适才刚喝过咖啡,以为是咖啡中被投了毒,均是大惊失色,有的人已经开始扣嗓子眼呕吐了。
由于是和韩大胆儿同处一室,所以让皮埃尔十分紧张,连着喝了五六杯咖啡,见咖啡有毒,急忙在一旁抠喉,可干呕了半天就是什么也吐不出来,不禁急的直蹦。
韩大胆儿道:
“放心吧!咖啡和点心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