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见自己房间关着门黑着灯,但门边地上却有一小片黑纸。那片黑纸只有小拇指甲盖大小一半大小,十分不起眼。是韩大胆儿专门用硬纸片涂黑了,每天临走前专门夹在门缝靠下的位置。只要回来看见那小纸片落地,便知道有人开过他的房门。
韩大胆儿放轻脚步,靠近门边,左手忽然猛地推开房门,朝着屋里就是两只铁筷子!
如果是有人来找自己,回到家,家里下人就会通知自己,况且天都黑了,坐在自己屋里却不开电灯,绝非常理。
他心里第一个就想到了陆松涛,可前天还和陆松涛通过电话,得知他现在正在上海,断不会突然来家里拜访,而且凭他的乔装术,只需直接登门,用不着悄悄潜入。
难道是面具人?韩大胆儿心想。这可能是最坏的情况,这面具人自从真仙观事件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如果这时突然出现,必有图谋。自己武艺和他相去甚远,手枪偏巧还落在侦缉科的桌上,除非是露陌刀在手还有几成胜算。
可今天外出露陌刀并未携带,还在自己房里,如此一来,只能出其不意,先打两只暗器吸引对方注意,然后飞身进屋迅速从床下抽出露陌刀,再和对方周旋。
韩大胆儿这两只铁筷子,运足了劲力,只听两道破风之声响起,韩大胆儿紧随其后飞身进屋,果然见一个黑影正坐在桌前。
那人身形晃动,两只铁筷子,擦着他的身子划过,钉在床头!韩大胆儿同时趁此机会,扑到床边,伸手就要抽出露陌刀。
可这一伸手心里凉了大半,床下只有刀鞘,哪里有什么露陌刀在,定睛观瞧,只见窗前书桌上,月光反射桌上寒光闪闪,正是被拔出来,放在桌上的露陌刀,而那黑影的手正摁在露陌刀上!
韩大胆儿双手一抄,已将一把铁筷子全扣在手里,打算来个漫天花雨,然后再拔出红白双樱短刀,上前近身搏斗,希望能以快打慢,暂时压制对方,再找机会或是夺刀恶斗,或是跳出室外再想办法。
就在他正要掷出暗器之时,对方却忽然道:
“您了下手可够黑的,也不问是谁,就两筷子,要不是我事先把你的兵刃拔下来,估计这工夫那袋瓜子都满地轱辘了!”
韩大胆儿原本看对方身形就有点眼熟,现在一听声音,更是长舒一口大气,说道:
“好么!是你啊!你不追那个假道士去了么?嘛前儿回来的?”
说着身后拉了下等绳,灯光亮起,室内陡然一片明亮,对面那人却正是多日不见的狗少!
韩大胆儿道:
“你怎么总改不了这鬼鬼祟祟的毛病!”
狗少道:
“净说废话,中午那前儿,我在街上倒是看见您了正从估衣街出来,可没等招呼您了呢,您了自行车就蹬得飞快,一转眼儿就没影了,我一双肉腿能追得上么?这不没辙了,就跑来你们家来守株待兔!”
“那你坐屋里倒是开灯啊!幸亏刀在床底下,我要是带在身上,这会儿都已经给你搭到吉祥板上了!”
“我是偷偷翻墙进来的,你们家里下人又不知道,开灯那多显眼!我就猜到你进屋就得动刀子,要不怎么一早把刀抽出来摆桌上呢!哎?你们家老家儿都不在家?”
韩大胆儿把外衣脱了扔在床上,说道:
“送到南方我三叔家里暂住一段,等平了三阳教再回来!”
他倒了杯壶里的凉茶,喝了一口又问道:
“对了!那个假老道逮着了么?”
狗少道:
“马杰死了!”
马杰就是那个真仙观假老道“一真子”的本名。
说着狗少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有个掌心大小的盒子。她打开盒盖,韩大胆儿不禁一阵惊喜!
狗少道:
“之前听你说起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东西,所以特意给你拿回来了!”
盒子里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狗少失落在地下暗河中的三件古器之一“鬼工球”!